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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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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黑非洲

荷兰航空的服务人员多是岁数较大的阿嫂和阿叔，也可能老外皮肤老化得快。不过他们的笑容很真诚，还时不时挤挤眼睛逗逗四周的孩子。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周围坐着很多带着中国宝宝的老外。他们都是两个一对，带着一个一岁左右的中国宝宝，大概有15个宝宝的样子，其中大多数是女宝宝。坐在我前面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又高又胖，站起来，大大的屁股，常常把我的视野堵得严严实实，一头淡黄色的卷发，柔柔软软地披在肩上，坐在她旁边是一个小个子的黑发女人，长得瘦瘦小小的，脸上一个黑色粗框的长方形眼镜，很戏剧性地吸引人的目光。她们带着一个漂亮的中国宝宝。这是一个1岁左右的小女孩，还不大会说话，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雪白的皮肤映衬着两颊泛起的红晕，白里透粉的肌肤被一头漆黑的花童短发衬托得仿佛吹弹可破。“小苹果”这是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便在心中给她起的名字。
小苹果的情绪显得不大稳定，既好奇周围的一切，又显得很惊慌。她总是扒在椅子背上，看看周围，然后惊慌地埋下头，“呜呜”地哭起来。哭上一小会，她又站起来，看看周围令她惊慌的世界，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惹人怜爱。
我开始拿出随身带的小包里的一些小玩具，吸引小苹果的注意。她似乎渐渐被我手中花花绿绿的玩具吸引，不哭了。专注地看着这些好玩的，新奇的东西。最终胆怯地伸出手，摸了摸。黑眼镜注意到小苹果的变化，转回头，冲我友好地笑了笑。小苹果一会站累了，坐在黑眼镜的怀里，小手从椅子间伸过来，和我一起玩着，她笑了，纯真得像一个美丽的小天使。
不一会儿，她的注意力渐渐转移了，她看到旁边的孩子开始喝牛奶，委屈地大哭起来。黑眼镜有点不耐烦，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胖女人不情愿地站起来，从行李包里掏出奶瓶，找空姐弄牛奶。小苹果似乎等不及，哭声越来越大，不断地哭声吵闹的黑眼镜越来越不耐烦。她开始还似乎在安慰着小苹果，到了最后，她烦躁地和旁边的同伴叨叨着。不一会，走来一位胖男人，举着一个注射器。他搬开小苹果的嘴巴，给她嘴巴里注入了一些药物。小苹果挣扎着，哭的声音更大了。牛奶来了的时候，小苹果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吵闹了，她乖乖地躺在黑眼镜的怀里，安静了许多。没吃上两口牛奶，小苹果已经睡熟了。
和我同行的老黑悄悄告诉我：“这是一个Gay家庭。”我瞪大了眼睛，感到诧异。他悄悄指指黑眼镜说：“他是爸爸。”
“怎么可以把一个中国孩子送给这样的家庭？”我有点愤怒，又有点惊愕，更替那个幼小的生命未来的命运担忧不已。老黑耸耸肩膀说：“你们的国家就是可以这样的。”
一会儿，他指着刚刚举着注射器过来的胖男人说：“他是随队医生。这是一个西班牙的团队。专门到中国收养小孩子。”据他介绍，一般他们在国内不好收养到孩子，就跑到中国来。中国有专门的人安排这样的事情。先是去挑选，找到合适的，一般要在中国住上一段时间，办理手续，也要和孩子相互了解，建立感情。然后这个团就在随队医生的带领下，离开中国。这些幼小的生命何时再能回到生养她的土地，便成了问号。
听到这些，我从椅子缝隙中看到熟睡中的小苹果，我的心不知道为何隐隐地痛。
漫长地飞行，因为有了这些让我喜爱又担忧的孩子而变得短暂又充满快乐。小苹果醒了以后，由于盖得太多，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提醒那个胖妈妈要给她减少些衣物。凉快了些的小苹果开始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搭积木，吸引得另外的孩子也爬过来加入我们。
我用中文和小苹果们说着话，不知道他们再听到这陌生的乡音时，还能不能知道她们的根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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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3 22:4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