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时间半夜2点多,我们终于到达了夜幕笼罩下的加纳首都阿喀拉(Accara),着急回家的人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兴奋的人们相互之间高声打着招呼,非洲兄弟们眉飞色舞的,挥动着手臂,他们的快乐表达得更直接。
在黑大叔的带领下,我们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从绿色通道直接出了关。大叔早早就提醒过我们:非洲人民生活节奏慢,食物是上帝提供的,我们此生只需好好享受。因此,在非洲办任何事情都不要着急,别着急,休息,休息一会,这是我们时刻要提醒自己的。大叔再次提醒完我们,就出去找接机的人去了。我们四个站在窄小且光秃秃的机场大厅,四周喧闹的人群象海水一样褪去。只剩下大汉淋漓的我们。加纳临近赤道,没有四季之分。常年只有两个季节:旱季和雨季。在北京大雪隆冬的12月,加纳却是一片温情:平均白天气温35度,夜晚也高达27-28度。周围的黑人兄弟都穿着传统的袍子,看上去十几丈的布左围右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各个像个色彩艳丽的大粽子。不光身上围着一团布,连脑袋也不放过,传统的加纳妇女,头上也围裹着厚厚的一圈布。越来越多时尚的加纳妇女喜欢把头发做出各种造型。有的看上去就像一个大菠萝,有的是满头的小辫子,很想给她们的发型拍下来,可是一些非洲人认为当一个人的影像留在相机里,他们的灵魂也就离开了躯体。
我们四个人显然还不能入乡随俗。穿着羊绒毛衣,三层保暖的我们,大汗淋漓,狼狈之极!黑大叔不知道去了那里,这么半天的工夫,造一辆车都来得及了,他老人家还没有个影子呢。在我们快坚持不住的前一秒钟。突然冒出一群黑人,为首的一个面目甚是狰狞,他们二话不说,拿起我们的行李就走。我吓得一步窜到爷的身后。“走吧,走吧。去酒店!”黑大叔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接车的一伙人热情地从我们手中抢过行李,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我们也听不明白。只有笑着随着一群人向外走。
“到门口时,门卫会管你们要美金!会说你们的行李超重。别理他,假装听不懂,往外走就是了!”果真到了门口,几个强壮的黑人拦住我们,死活要检查行李,黑大叔和几个黑人兄弟裹带着我出了关,小胖被他们强行拦住了,急得用英语不大利落地说:“What do you want? What do you want to do?” “别和塔罗嗦,赶紧跑出来!”我着急地大声冲小胖喊着。趁黑门卫打愣,看我的时候,小胖一侧身,跑了出来。机场外面站着成群的人,在这个炎热的夜晚,我们几乎喘不过气的夜晚,成群的加纳人站在机场门口,三五一群,大声地聊着天,仿佛这里正在开一个大party。门口有更多地人群围上我们,热切地抢夺我们手中的行李,笑意盈盈地帮我们拎着大大小小的包。
黑大叔看来在加纳是一个大官啊,来接机的人这么多!我正暗暗想着。四姨太突然跑了过来,“赶紧把你们的行李拿好,别被这些人抢跑了!”她急切地说。
“啊?!”我吃了一惊“合着加纳也和著名的广东火车站一样,也搞这些事情啊!”原来以为非洲兄弟都实在厚道呢,看来出门在外,走那都是小心为妙好!
坐上接我们的车,早前帮我们拿包的一群人不肯走,唧唧哇哇在车外呼喊着什么,手臂在空中快速地飞舞,显得很是气愤的样子。黑大叔看他们挡在车前不肯离开,拿出一捆钱,扔了出去。人群挤在一旁,开始抢钱,我们的车子呼啸着离开了黑漆漆的机场。
吓得半死的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接我们的除了司机,只有一个腼腆的黑人。早前那帮笑容满面的脸都是机场的背包客,这一伸手帮忙拉着箱子就是5000块塞地,合人民币4块5。
已经三天没有睡好觉的我,早已经疲惫不堪,好在车子很快滑进了Airside 宾馆。
70美金一个标准双人间,且不许同性同房。一路的游戏,让我们有了默契,相视一下,就把房间搞定。钥匙牌一扔给我们,就没人管了。“行李生有吗?”“对不起,太晚,没有!”“能叫服务员来帮忙吗?”“对不起!”小胖愤怒了:“70美金,啥都没有!这他妈的是非洲吗?我以为到第四世界国家,咱挣的钱也能算钱,爽一吧,没想到,钱自己爽了,靠,咱还得给自己卖苦力。”我们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各自拖着自己的箱子,像一群败兵,走向分配给我们的那栋楼。
酒店的老板是个穆斯林,因此他很谨慎地把我们一个房间分配在楼上,一个分配在楼下。我们登记时,耍了个花招,男女搭配登记的,入住时自然调整成一对男的,一对女的。可这一上一下,彼此都无法照应,缺乏安全感使得我很是不开心,我有点上火要发脾气了。半夜来了一伙人,搬箱子的声音终于把一个黑妹妹吵醒了,我猜想这栋楼里是不是除了他这个服务生外就没有别人。她在我们赠送了半袋子话梅肉后,历经半个多小时才把楼道另外一头的房间钥匙拿来。“非洲是慢节奏,没有时间观念的。”黑大叔的话再一次得到印证。
晚饭没有吃,这会是又困又饿。房间连热水都没有,只好用电热水壶外加一个大号的白搪瓷缸子煮方便面。四个人忙活了1个多小时在轮换着吃完饭。由于第二天有个重要的商务活动,一路的颠簸,西服皱得像老太太的脸。房间里非常简陋,只能拿搪瓷缸子装了烧开的热水,熨烫衬衫和领带,西装。跪在木地板上,困得真想一头扎在地上,眼皮已经重得撑不开。我们四人只好分工,男的负责准备明天的会谈内容,把四个人分别要介绍的东西写下来,由他们明天去发挥,我们两个女的赶紧准备明天的家当,要用简陋的东西,完成4个人的装备可真艰难。忙乎到早上5点,才凑和搞定,我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多汗。洗澡的时候,好几次我都睡觉了,脑袋撞在墙上。扑到床上,我就几乎“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