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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作家，你们全家都是作家！
王小山自由的“文学泼皮”
上网博得杀手美名调侃名著反为致敬一门心思码字为生
□文／王谨
王小山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作家，甚至连“网络作家”的身份都不肯承认，只是翻着鱼肚白的眼，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才是作家，你们全家都是作家！察其言观其形，很容易让人想起大宋那位职业为“泼皮”的牛二那副拦着杨志绞丝不说理的尊容。
当然王小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泼皮”，但此君做的委实是“文学泼皮”的行当，将四大名著中的一众古人拿来调侃，没点儿对文学的“泼”劲儿是力有不逮的。至于他书中所蕴含的东西，只能说仁者智者所见各异，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无意义写作的乐趣。他还煞有介事地说，动笔之时就想着教化诸方，写出来的东西大抵还不如为了行文时的乐趣而写就的“文字垃圾”。此言毕，王君小山的神情愈发得酷似“泼皮”。
【“马甲”是怎样“炼”成的】
新报：网络上你最常用的“马甲”是王小山，能谈谈你起这个网名的原因么？
王小山：王小山这个名字大约是从２０００年开始用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在那之前，我曾经换着名字和网友们开玩笑，用大家乐、全无敌、白雪皑皑、打伞和尚、黑心杀手等等名字蒙网友，写胡闹的文章，暴露了一个就再换一个，没什么特别的涵义。
新报：作为一个“老网虫”，请谈谈你上网的经历？何时开始上网的？常去的网站是哪几个？
王小山：最早接触网络是１９９６年，当时我在一家科技类的报社做编辑。但全报社只有一台电脑，所以上网很不方便。１９９７年初，我的一个朋友买了一只１４K的小猫，到我家里上网，发Ｅ－ＭAＩＬ联系出国工作的事，这样我才从他那儿学会了上网的种种“技术”。我上网后，先泡了一阵聊天室，然后到了四通利方（现在的新浪网）的体育沙龙，开始了BBＳ生涯。我那会儿天天泡在四通那些越来越多的BBＳ里，其他地方就很少去了。
新报：“黑心杀手”之名是如何而来的？为什么许多人称呼你为“网络棍子手”？
王小山：我当时因为有几个笔名被网友识破了，就又起了“黑心杀手”这个名字跟朋友开玩笑，弄了个虚拟的“黑通社”，编造些假新闻，可能讽刺了一些东西吧，就和猛小蛇、王佩、李寻欢一起被人称为“四大杀手”。《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邵泽辉最早提出“网络棍子手”这个概念，他说棍子手可以拿着棍子不停地打，而板砖手只能把板砖扔了就跑，大致就是这个区别。
【死鬼是怎样调侃的】
新报：《亲爱的死鬼》一书出版后，网络上板砖横飞、纸媒体上骂声一片，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看到网友将你的作品批得一无是处，你会不会还击？
王小山：最傻的行为就是去还击别人的批评，尤其是那些只有结论没有过程的批评。批评你起码是在关注你，不要对关注你的人动粗。
新报：有位网友评论你的作品时极为尖刻，他说：若做文如斯，则文坛有倒悬之急、累卵之危。对此你怎么看？
王小山：这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无论我写了什么，都不可能对文坛产生这种灾难性的后果。莫说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就是贾平凹、王朔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也不可能。
新报：你这本书中的文章都是在拿四大名著中的人物调侃，你觉得这是一种对传统文化的肆意把玩还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对名著的尊重？
王小山：少年时我对四大名著的热爱到了疯狂的地步，除了不大喜欢《西游记》外，其他三本都几十遍地看，现在也很喜欢，依然在看。如果不是想以文为生，看一遍也就够了。中国古典名著，甚至中国传统文化，富国强民的作用是一点没有的，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可以了。至于尊重的问题，余少镭说得好：“王小山其实是在用他特殊的方式，在向‘四大名著’致敬———解构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新的解读。”我同意他这个说法。
新报：书中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跨越时空任意拼贴，如“吕布死后五百年出世为白龙马、林黛玉是林冲的女儿、唐僧是关羽的秘书、秦琼在麦城救了关公、武大郎是贾府的邻居”，比亦真亦假更加嚣张，令人眼花缭乱，这么写会不会突兀，增加阅读难度？是不是要挑战读者的阅读习惯？
王小山：突兀是当然的，阅读难度也肯定会增加，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把故事写好看点。如果读者喜欢的话，甚至能够重新回头读四大名著，那就最好了。
新报：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也有网友说从你的书中发现了一些对现实的针砭和一种幽默背后的忧郁，你认为是这样吗？
王小山：这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悲观主义者，虽然写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针砭什么，但总会不自觉地有所流露吧，我想应该是这样。
【ＳOＨO是怎样小资的】
新报：在生活中，你是一个有幽默感的人么?
王小山：这个得别人来评价了，我倒是经常没轻没重、没大没小地开玩笑，有的时候还经常刺伤他人———如果这也算幽默的话，结果就不大幽默了，因为常常会失去朋友。
新报：在这本书的跋中，你再三说你这只是一种“无意义写作”，你真的认为你所写的东西毫无意义？
王小山：“无意义写作”更多的是指在写作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然后再根据这个概念来组织人物和语言。至于读者能看出什么来，也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去体会他人的文字。文学概论中不是有“形象大于思想”的说法吗？我想应该就是这样。
新报：能否为读者介绍一下自己的经历，据说，你曾经做过十数种工作，每种工作从未超过两年，为什么没有从一而终呢？这种工作经历给你的写作带来了什么？
王小山：这也和我的性格有关，我是个没长性的人，同时也不喜欢被别人管也不喜欢管人，所以总做不长。另一方面，频繁地换工作起码也让我增加了阅历，对写作当然有很大的好处———任何经验对写作都有好处，这是毋庸置疑的。
新报：谈谈你ＳOＨO后的生活可以吗？这种生活你是感到惬意还是压力更大了？
王小山：自然是惬意了，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每天读读书写写文章，上网贫几句，打打游戏（刚买了ＰＳ２，打ＮBA很过瘾），该喝就喝，困了就睡，很舒服。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且能通过这事赚到足够谋生的银两，甚至可以偶尔奢侈一把，理想的日子，莫此为甚。
【“坐家”是怎样糊口的】
新报：你觉得单纯靠写作就足可以作为生存的手段吗？
王小山：如果足够勤奋，并且要求不高，应该是可以的。
新报：做娱乐编辑时，你曾撰写过“大话明星”专栏，并且反响不俗，为什么停止了拿名人开涮这么有前途的事业？再者，你是如何把握好既调侃了名人又免除了被名人告上法庭这个尺度呢？
王小山：你知道，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想法都是有限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该说的说光。《大话明星》也不全是拿名人开涮，更多的是基于生活经验的规劝，夸人的也占了１／３篇幅。即使调侃了，他们都是名人，没必要和我这种小人物过不去，而且，我的文章并不涉及诽谤，名人想把我告上法院，难度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嘿嘿，我的自我保护意识也还多少有那么一点点。
新报：你从写作中得到的乐趣是什么？
王小山：最大的乐趣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估计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要能超过自己从前的文章，哪怕很小的超越，也会让你乐不可支。
新报：写了许多的随笔、杂文之后，有没有写中长篇的打算？能透露一二吗？
王小山：这个可不能说，毕竟作品得写出来才算数，在脑子里的东西什么都不是。
新报：对于未来，你是如何打算的？会不会有一天远离键盘而去做别的？
王小山：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因为我不会做别的，只会写几个字。
绘图／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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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21 22:38:46
(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