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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美得不得了,通篇没有一个冷僻字,没有引经据典,没有掉书袋,没有任何大陆文人惯用伎俩,平实安静,就是好看
黎明時可以聽見竹林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種植著數十種不同的竹類,從巨大的麻竹,到修長挺直的桂竹,以及特殊的方竹和色澤綠黑的墨竹,竹林間的風聲便如同一種不同管樂的合奏。竹葉與風的振動,像一種低音的背景,不容易發覺,交疊成一片,在耳膜聽覺的邊緣,轟轟的,曖昧模糊,卻又持續不斷。竹竿和竹竿的交互碰撞,因此就像清晨寺廟的木魚了,久久一聲,使曖昧模糊的低音一時清明,像一種決斷了悟,一聲就是句點,是始是終,也無始無終。蔣勳—少年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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