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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痕
新年，跟老公大学哥们一起过的。他们喝高了的传统曲目是揭老底。
“唉，月亮爹，今儿咋戴上戒指啦？以前没见啊？”月亮爹喝得小脸通红，傻笑。
“月亮她娘，真的真的，他上回跟我们去酒吧，真没戴在这个指头上，好像戴中指上呢。”那边继续上着眼药。
我边啃着螃蟹腿儿边不屑地笑：“你换个题目哈，他那手指头，戴不戴戒指一样，不信你自己看。”
月亮爹左手无名指上，有条深深的浅白色戒痕。褪下戒指，老远看过去也象戴个白金的戒指一样。
最开始的婚戒，是双方父母给的纯金，傻重。月亮爹哼唧很多次不想戴都被严词拒绝。戒指沉，松了爱掉，紧了磨手。夏天，出了汗的手指被磨出过血痕。仿佛当时我们激烈磨合的婚姻。
七年之痒开始前，我们把戒指换成了现在这种素圈的标准婚戒。不能调节大小，经常会滑掉。
记得有次冷战，一天晚上他半夜拿着手电冲出去，很久才回来。原来是戒指没了，怀疑是晚上带月亮去操场疯跑，掉在不知哪里，找半天也没找到。
正在无名火的我，趁机哭哭啼啼埋怨他根本不在意。他除了闷头抽烟就只会说：“我肯定能找回来，等天亮我就去。”结果，不等天亮，他就在电脑包找到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为啥折腾呢？到底想让他证明什么呢？真不记得了。
从同学家回来的路上，他坐副驾，有一搭无一搭聊着天儿，月亮的小升初啊、股票啊、他做的酸菜粉丝啊……我用手玩着他无名指上的指环，他笑：“幸亏有这个印儿，现在戒指都不掉了。”知道他想起刚才的玩笑。
“你还真摘下来泡小姑娘去啊？”“哪儿敢呐，再说，摘下来比戴着还明显。这个印儿根本去不掉。”
我瞥了他一眼得意地笑：“这是我盖的戳儿：此物有主，闲人莫碰！”他嘿嘿笑：“我看看你手上的戳儿。”“比你这个深。”……
车，在夜里静静滑行。远处零星的鞭炮声，告诉我们正滑向2009，结婚14年，又该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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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21 11:49: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