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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融 - 长大后的梦想
苹果班的大姐大。融融幼儿园的家长如是说。
过早被发现的孩子，很多事情说与不说她都明白。融融幼儿园的班主任如是说。
思想怎么这么成熟啊，像小大人。只栽过她一趟车的李姐如是说。
太明白道理的孩子啊。我家阿姨如是说。
不可以把她当着不到四岁的孩子，又不能把她当着大人。一直带她长大的爷爷奶奶这么教育我。
深夜十二点，我困的东倒西歪，几乎哀求地说女儿睡觉了。融融拿过书说“妈妈我给你讲故事吧”，
拿着书，食指指着上面的字，一行行地讲，从灰姑娘到海的女儿。几乎是原样复述，哪怕是冗长的
句子，譬如“爸爸你把路上碰到你帽子的第一根树枝给我摘下来”。偶尔她加上自己的发挥。她指的
地方和她讲的一一对应。她讲完我也彻底清醒，严肃地打量我身边这个小人儿。
这个小人儿情感极其丰富，我说女儿你真是我的好孩子，她说妈妈你千万别这么说。问为什么，说
你这句话太好听了，我感动地都要流泪了。她想念济南的朋友，爷爷奶奶打算带她回去看看，她虽
然很想回去，但转眼看到我后就会冲客厅喊，说你们不要讨论旅游这个话题，我不会去的，我要和
我妈妈在一起。深夜会搂过我来，拍我的后背，说妈妈我真的爱你。
又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孩子，晚上让她盖被子，坚决蹬掉。再次盖上，闭着眼睛的她翻身就到床的另
一头，又回转身来，不忘把她的枕头也拿过去。我追到床那头，她又忽地回到床这头。眼睛自使自
终都是闭着的。我们娘俩就开始了这拉锯战。每每都以我的失败告终。因为不然她就爬起来，到墙
角，席地而睡。这么折腾的孩子却往往在过后认真地告诉我说妈妈我是真的热，我没有告诉你所以
你才给我盖被子吧。这个小人儿每天晚上等我回来，都会问妈妈你走的时候亲我了没，因为往往我
走时她还在睡觉，说当然了，妈妈搂着你亲了好几下呢。又问爸爸呢，当然也亲了啊。这才满意地
笑着玩去了。
爱跳舞的孩子，看了动画片后就自遍自导，可以不停息地给我们表演两个小时。
语言已经可以用雄辩来说的孩子，我和她爹一个硕士一个博士的嘴巴已经很多时候无法说服她。一
个很少在要求什么的时候采取哭闹，而是用一堆似是而非的理由，譬如“我想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你想让我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和我到底谁在任性？”的孩子。
一个爷爷奶奶说带她从来不烦闷，总是被她带着玩的孩子。
奶奶很小就说，让融融去考外交学院，这口才和诡辩，从小就是新闻发言人的料。
爸爸说，做个律师不错。
爷爷说，你们不好好培养这个孩子就是对不起她。
满载着两代期望的融融忙的不亦乐乎地在擀面皮，包饺子。拿袋子装好，放到冰箱里，说要给姥姥
留着（我家阿姨），她的面片和饺子，已经很可以下锅了。给我冲咖啡，配上她的奶粉，加上糖还
有盐，说妈妈我给你做的美味的汤。
收拾衣服，叠衣服是她一大乐趣。她的孩子（一个大娃娃）是她每天必须照顾的对象。给她的孩子
换上，边换边说宝贝冷了吧，妈妈今天要给你洗洗衣服呢。
每天边忙边哼歌，经常唱”总有一天我们会长大长大“的孩子。偶尔唱的我也听不懂，说在唱什么，
说是英语。
看到我的钩针，小人儿移过来说，妈妈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巧啊，可以给我做那么好的帽子。她搬了
板凳，拿了我的线，让我拿着她的手钩。针捅破了小手，说没事没事，接着专心致志地弄毛线。
突然抬头，说妈妈你知道我长大想做什么吗？
想做什么？
我想当幼儿园老师，就像苹果班的带眼镜老师那样。我要带小朋友们唱歌跳舞，哄他们睡觉。
还有，融融想了想，严肃地说：
我要做妈妈，而且一定要做个好妈妈。给我的孩子做饭，讲故事，看他们长大。
那律师呢，新闻发言人呢？
那是你们想的。小人淡淡回答一句。低头接着摆弄毛线。
凝视着灯光下的女儿。想起那个中秋赏月许愿，说要月亮姥姥给妈妈带来很多漂亮衣服的孩子。那
个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顾及妈妈的孩子。她善良，纯真，胸怀宽广。
看公司的信件，闻风的择校讲座。想她要面临的小学，中学，和漫天飞的各种培训班。我突然觉得
这个3岁10个月的孩子，是我们多么珍贵的珍宝，我要尽多大的努力才可以保全她的最初，让她安
心生长，让她没有负担地长大。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当然是幼儿园老师，还有妈妈。
只要她身体健康，生活幸福平安。
我不在乎她要不要成为哪怕最普通最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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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5 14:22: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