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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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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回顾:有一种回忆满是纯粹(作者:八丫头)
写这些文字,是一桩心愿,我回想的是我16岁以前的岁月。我的故乡在安徽安庆市太湖县弥陀镇。生在弥陀镇田家村。初中的时候在田家中学,离中学不远处就一处河滩,那时候住校,我会跟同学们捧着搪瓷盘装着脏衣服一边洗衣一边玩到天黑。

高中的时候,因为我身体孱弱,我母亲坚决反对我去县城念书,于是我只好就读镇上的弥陀高中。那是镇子上唯一的一所高中,除了读书,偶尔走出校门,感觉外面的生活是银幕上的故事,那些有很多美丽村姑的理发店,那些播放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之类的流行歌曲的小店铺,都与我无关,这是我16岁以前的岁月,我只是一个在青山隐隐,绿水迢迢的桃花源中迷离做梦的懵懂少年。

弥陀镇藏在大别山深处,离小县城都有近百公里,是个典型的山中盆地构造,盆地中心有个相对高度不足百米的山丘,很像一朵莲花,四周青山为瓣,中间丘壑为蕊,而我所在的高中就依山而建在花蕊上。独占花魁,也因此那所学校曾经名动四野,云集了很多所谓的高人,也出了很多人才。有李鸿章的孙女、国家级大报的主编、河海大学的教授等都曾偏安于此,并留下很多掌故,丰富了当时当地很不丰富的茶余饭后生活。

只是这些,也都与我无关。高中三年,我每天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呆在教室,我喜欢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外面都是伴我的清风与明月,我沉醉于一个人的日子。那时候我喜欢看书,我会把所有的零用钱省下来去买各种书,读者,课堂内外,中国青年之类,我会很坚决地叫父亲要给我订各种杂志,读完这些杂书之后我会专心学习,那样的日子真纯粹,生活因此像玻璃,像空气,像溪水。

那时候我很喜欢写诗,看到校园里桐树开花了,我会咏叹桐花,看到紫藤花看了,我会欣喜,每周父亲都会给我送菜,雨天的时候他会穿着紫色的雨衣出现在教室门口,我心里会涌起无数对那抹紫色的心绪。其实,我一直感觉诗人都有绝望的现在或者过去。还好,我那时候不绝望,可能因为我不绝望所以这辈子永远都成不了诗人。但是我的存在很有些诗的因子,诗的氛围如同空气一样弥漫。

那样纯粹的我懵懂地步入了大学校园,也因此我的大学对于我来说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素描勾勒更别说浓墨重彩。读研时开始懵懂初开,但依旧迷糊,迷糊到始终没想清楚工作是怎么回事。

毕业以后,我开始慢慢地艰难地踯躅前行,慢慢地,我与这个社会的某些节拍有了滞后性的一致。 现在,很多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是现在的我,而不是别的样子。现在我想,人类只是上帝种的一季庄稼,在上帝的眼里,我们正如我们眼里的虫子。我们感觉不到虫子的情意,上帝又何尝能感觉到。人生只是某种作物,麦子也好,谷子也罢。这是我现在在弥陀之外回味在弥陀16年的意境后意会的人生意义,一切过程,需要如虫子般的我自己去体会。—— 那时候的生活是那样地纯粹,在那种纯粹里面生活久了,正如宠物在家的环境里生活久了一样,也是有些危险的,除非你在那样的环境里终老一生,也因此,我知道,为什么我的大学是一张白纸,研究生是懵懂的一团白雾,我更知道我若一直生长在没有明澈的眼睛的空山里,我这辈子可能就真的不会开花,也不需开花,所以,于我,走出来,于人生是一个过程,也是一种必然。

喜欢陶弘景答齐高帝萧道成的一首诗: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弥陀的天空白云也很多,当然,如此高蹈,于我而言,太高远了。何况,陶弘景及其时代早已成了一个文明的化石,而不再是某种闲适人生的风尚。我已经快两年未回乡,可能以后回乡的时间会越隔越长,即便每次回乡,在县城一想到去弥陀的那段山路,盘山磨岭,太长远,太陡峭,也会心生怯意。每次进山出山,每次都感觉那是生死轮回,现在想起那里,彷佛那是另外一个时空。

回得去的是故乡,回不去的是梦乡。弥陀,那是我的梦乡,是看陶弘景和王维的白云的梦乡。当我再东飘西荡多年之后,结庐乡下,或许更适宜,更适意,也因此,我知道,我安然地了知我为何是现在的我,而非其他模样,因为我身上及骨子里烙满了渗满了弥陀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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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医生为人民服务
2010-12-02 02:48:21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45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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