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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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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听课的学校算什么学校?
不让听课的学校算什么学校?


很多学校不让家长听课,我觉得这事很有讨论的必要。
常听到的理由——一是怕给老师太大压力,二是怕影响教学秩序。
乍听有点道理,细想就觉荒谬。

先说第一条,去听课就一定会有压力吗?我本人去过十几个学校听过课,而且至今保持着去不同学校听课的“喜好”,诚实地讲,我从来没有给哪位老师造成过压力,相反,倒是和好几位老师成了好朋友。如果有压力,其实也是来自于老师本人,因为不够自信,训练不够,也许会有点怯场,但这不正是需要通过“压力”来提升和改善的吗?

第二,老师难道不能有压力吗?就算听课制造了小小的压力,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哪个职业没有压力呢?对吧。我倒是觉得,老师真正的压力不是来自于家长的听课,而是来自于校方。校方将家长拒之门外,一是为了省事,图方便,二来是为了遮羞,怕暴露自身的问题,于是把老师当挡箭牌。三者因为不可告人的私心,怕老师们和外部接触多了,思想活跃了,会增加管理上的难度……

我觉得听课是家长的天然权力,也是学校成其为学校的必要前提。关起门来的所谓封闭式做法,除了增强家长们的怀疑和不满之外,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姑且不说家长们交了钱,有权去听课,更重要的是,开放课堂是任何学校的自身需求,是教育的应有之义,这本是一条简单得无须证明的朴素常识,现在却居然成了一个问题,并且家长们只敢在私下悄悄地讨论和表达不满,真是不可思议。

你不开放,叫我怎知你是如何教学的呢?开放即是手段,又是目的,像波普尔《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说的,开放是人类进步的最重要的条件。社会不开放就是死水一潭,就是专制和罪恶的乐土,学校不开放意味着什么,用屁股想一下就会明了。

我的朋友聂露在她的新书里写道:“我又问,孩子入园后,父母可以在幼儿园陪园吗?老师不假思索地说: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多长时间都可以。”(《大卫在新西兰》,中国言实出版社,第5页)她在书中详细记叙了大卫在新西兰上幼儿园的经历,老师们甚至为了和只讲中文的大卫交流,主动地学起了中文……书中描述的“感人”事迹无处可见,新西兰的学校真是让人向往。

其实说到底,“封闭办学、拒绝听课”等做法,表面上是一种校方的“管理制度”,实际上是专制主义的病害在教育上的反应。就像我们的权力运作一样,没有真相,人们只能通过小道消息进行猜测,不开放课堂,家长们只能互相询问“那个学校到底怎么样啊?”“听说某某老师挺有爱心的”……就算去参观,也只能看看硬件等摆设,顶多只能看到几次带有表演性质的“公开课”,而看不到真实的施教过程和课堂氛围的常态,这怎能让家长们放心呢?

再则,开放课堂就会扰乱秩序吗?如果引导得当,安排合理,秩序不但不会乱,反而会通过这种“训练”不断提高。“怕扰乱秩序”其实是种粗暴的推辞,怕这怕那,怕麻烦,图省事,怎么方便怎么来,这不但是没有追求、没有使命、没有担当的表现,也是愚昧、懒惰和自私的表现。开放课堂可以带来很多新鲜的人和事,可以创造很多“教育时机”,让每个人都成为受益者,却仅仅由于一个“怕”字而胎死腹中,真是可惜啊。开放、丰富、多元本是教育的追求之一,可是由于人所共知却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它竟然只能作为一种高不可攀的理想而存在,真是不幸、可耻……

清华大学前校长梅贻琦先生有云:“学校犹水也,师生犹鱼也”……他认为老师是大鱼游在前,学生如小鱼跟在后,如此濡染效仿,“自不求而至,不为而成”。而我们的学校,天天把“以人为本”挂在嘴边,把“爱和自由”当口号喊,而具体做法上,却像旧社会的“大仙”们一样,习惯“暗箱”操作。真是可怜,可悲。

中国真是太缺乏既有人文底蕴又有开放眼光的教育家了,“救救孩子”依然是最迫切地现实问题……


2012/5/1 上午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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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是一种美德。
2012-05-01 11:30:29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220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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