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炒菜时哼着歌，忽然记起来小时候两件趣事。

先哼起来一首叫“我爱米兰”的歌，估计同龄人会有印象，歌唱老师的，赞扬老师默默奉献就如同小小的米兰香而不显。

那会儿我上小学，我们班大概是要用这首歌排一个歌舞。

这首歌属于当时的流行歌曲，音乐课本里并没有。（我刚刚查了一下，当时的演唱者是王洁实。）不知是班长还是哪位同学，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张油印的歌纸。我们就拿着这张油印的纸学着唱。油印的歌纸类似于今天的盗版出版物，粗糙简陋，既模糊不清，又可能还有别的毛病。

油纸上的歌词是这样的：

老师窗前有一棵米兰，

小小的黄花藏在缘叶间。

它不是为了争春才开放，

默默地把芳香洒满人心田。

……我爱老师，就像爱米兰。

我们在楼梯口练习，因为我们学校那种建筑的楼梯口有个很宽敞的平台。唱到“小小的黄花藏在缘叶间”，我总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对负责人（已经不记得是谁了，只记得是个女生）说，写错了吧，是“绿叶”吧？

那位女同学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嗯——绿叶也对，但这里是缘叶，不是绿叶的意思，是别的意思。

好吧，我们就大声地一遍一遍地唱“小小的黄花藏在缘叶间”，直到今天我哼起来这首歌还觉得“藏在缘叶间”很顺嘴，呵呵。

第二件事也是小学，这回是正经的音乐课上。我们学唱一首歌，叫“绿色的祖国”。

在音乐教室里，老师踩着脚踏风琴，教我们。

“荒山野岭种下松杉果树，河边路旁栽下垂柳白杨，让山野挂起红色的帘子翠——绿的幔帐。黄莺叫嘎咕嘎咕，布谷鸟布谷布谷，在这绿色的祖国，自由歌唱！”

那时候的歌曲，多么积极向上正能量。曲调也很好听。

是一首四二拍子的歌，唱起来的节奏和停顿是这样的：

荒山野岭-种下松杉-果-树，

河边路旁-栽下垂柳-白-杨。

让山野-挂起-红色的-帘子-翠--绿的-幔-帐。

关键是，“翠绿的”三个字，“翠”字独占两拍，而“绿的”两个字才共享一拍。所以“翠”和“绿的”唱起来感觉就分开了，反而跟前面“红色的帘子”似乎联系更紧密。

而且，按我们的音乐课本的排版，恰好到“翠”字末尾就分行了。这样“翠”和“绿的”感觉就更加分离了。

老师唱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估计是感到别扭，拿不准该在哪儿断句。她数了数拍子，想了想，自己试唱了一下，决定了。

然后她接着一句一句教我们：

第一句“红色的帘子翠——”，

第二句“绿的幔帐”。

我们就那么一遍遍地唱着“红色的帘子翠”，呵呵，也颇有现代不讲逻辑的诗歌的风范吧？或者现代反差强烈的配色感觉？

我们的小学，是一个超小的小学。我很爱我的小学，祝福我亲爱的老师们和同学们。

附录：歌曲“我爱米兰”和“绿色的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