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老高跟我聊天，庆幸说我们小高的高三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小高的情绪算不错，劲头也算足。

其实小高也紧张的。

11月的期中考试，小高的排名比最低点的10月月考有所回升，但离他的目标还差一截。我和老高心里倒比较轻松，按小高的正常水准，他应该能上一个还不错的学校。当然要能达到他自己的目标就更好了。

一进高三，周六上午学校也排了半天课。这在小高是从未有过的。还有些同学在周六下午也上课，也是很不错的学习机会，听说可能是对自主招生考试有帮助的。但是小高不肯去，说没时间、太累了。也只好随他。

期中之后，紧接区里又不知组织了一个什么学习，每周日上半天课。上三周。这个课，小高去上了。这就意味着从周一到周七，天天得早起，一个懒觉都没有。不光他没有懒觉可睡，连我也没有，只有老高可以呼噜呼噜。

这样上了三周，小高就连着二十多天天天上课上课上课，周六和周日的下午也是写作业，顶多就是玩玩游戏看看足球，那是相当的辛苦。接下来的一天早晨，小高不肯起床了，说太累了。向老师请了假，他多睡了两个钟头才去上学。看着小高这么疲惫，我很心疼。高三以来，体育锻炼非常少了，明显体能下降，我念叨着让小高找时间踢踢球打打球。

这一轮课上完，好象气还没喘匀，到前一天我才意识到，第二天就12月月考了。我以为我这么没把月考当回事，小高可能也没当回事。结果，小高说考试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看来虽然我淡化了，小高自己并没有淡化。

考完，小高就说考崩了，全面崩，只有英语感觉还比较顺畅。考完，他跟同学打球、唱歌、吃饭，很晚才回家。

等到出成绩，一看，果然全面崩。语文数学都看不出是满分150的卷。理化生这次是考理综，成绩也一般。还真的只有英语还不错，而英语是平时花功夫最少的科目。这真让人无语。

月考这么崩，让我想起来一个事情有点儿懊悔。是什么呢？说来话长。

有个著名的网站，叫什么帮。我很少去看。小升初之前两个月我去扫盲了一下，后来进了初中之后为了分班考试要不要报班又去看了一下。基本上，不喜欢那个网站，首先排版远不如咱这老根据地看着一目了然效率高，而且，一堆人在那儿吵，这个区的贬低那个区的，也不知是为荣誉而战的家长还是给学区房推波助澜的中介。后来中考前又去看了一下，还是不喜欢，一堆人在那儿吵北京上高中如何不容易，民大附如何占优，我不爱看那些。翻了翻两三个家长写的纪实连载，我就走了。

前阵子我想起来又去那个网站看了看，嘿，这次看到一篇好玩的。是一个家长写她儿子高考的经历，写得诙谐有趣。当然人家儿子上了某大，回首往事轻松愉快也是自然。她说到两个事情，一个是“成绩像心电图”，一个是“考试前要扔鞋（邪）”，前者让我感同身受，后者让我蠢蠢欲动。小高正有几双可扔可不扔的鞋，我赶在12月月考前扔了，图个吉利？可是作为一个永不改悔的心不在焉的家长，我很快又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直到小高惨淡的月考分数出来，我才又记起来。记起来也晚啦。

现在高三的气氛越来越浓。

前阵子家长群里纷纷求拉大学招生群，一旦有人抛出一个大学群，立刻一群人求拉，其热情与急切真是严峻寒冬的鲜明对照，只可惜进了群不等于进了校。我自然不免俗，也进了一堆大学群。手机里群太多招架不过来，我删掉了几个七七八八的群，以彰显我高三家长的尊贵身份。

大学的招生活动也开始升温。你办一个这样的活动，我就针锋相对办一个那样的。你办个暑假的，我就来个寒假的。你办个多样化的，我就办个高大全的。

但是我们最近几次考试都不怎么样，就不要想法太多，踏踏实实复习考试吧。

我跟小高提议，有不懂的，可以跟老高讨论讨论。但是小高虽然接连考崩，还是拒绝老高干预。我有个同学的儿子比小高高一届，他高三时遇到的情形我觉得跟小高有类似之处。趁早餐的时候，我把去年跟同学分析的记录拿出来说给小高参考。他似乎听进去了的样子。

12月月考成绩有了，但是没有排名。我们也没有雪上加霜去问小高。之后，我看小高蔫了两天好像也就好了。

小高说：其实这次考崩了也好，就知道了坏能坏到什么样子。他能这么想，我觉得挺好。

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打击。之前参加过的一个考试出成绩了，别的科目还凑活，数学很惨淡啊。听说做这题目没学过竞赛的不行，不知别人怎样，从小高这儿看确实不行。当时小高从考场回来就说：我又不是牛顿，怎么可能临场想得出那些题目怎么做？春天那个考试也是很难的考试，但不是竞赛题，而是没学过的东西临场学临场做题，那个数学小高考的排名不错。看来各种考试有各自的路数，也是百花齐放吧，多元化好。

然后马不停蹄是英语听力高考。

在这样的各种消息之中，也看到一些好玩的事情，比如小朋友学拼音的艰难：h-a-ha，m-i-li，g-u-a-ga——哈利嘎！还有W大不溜，w小不溜。T-i-an谈！谈野！谈野！肚子都笑疼，把这个乐子转给小高了。想当年小高学拼音，也出现过类似司马缸砸缸的情形啊。现在，当年的萌娃已经成了小伙子了。

接下来我的工作又狠忙了几天，小高很心疼，一再嘱咐我休息。老高说，我们小高不错啊，自己这么紧张的时候，并不以自己为中心。

等我忙完，想起来还一直不知道12月月考的排名呢。当时看小高情绪不高也就没问他。现在看他很快从低落情绪里出来，学习看起来很稳定的状态，我就又问问他，才知道有排名了，原来是他一直没拿给我们看。结果挺意外，分数不好看，排名却还行，又追回去了一些。看来这次考试是难，大家的分数都偏低。现在的排名，虽然没有到上学期的高点，离他的目标还是近了一些。这次月考跟期中相比的一个变化是，这回男生翻身了。排前面的都是男生。不像期中，班里前五只有一个男生。升升降降、起起落落，果然是心电图般的成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