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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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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长发盘起。
(故事)长发盘起。





我在台阶上走上去走下来。有时候蹦着,想象自己是一只正在啄食的鸟儿。

最后我选定中间的位置坐下来,不上不下。那一时刻我仍然停留在以前。哪怕自己仅仅只是一只鸟。

后来我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正在等待我的男人,你可以想象得到,命运悉数尽数。鸟儿们停止啄食,惊骇的表情,随后由得我这样走下去了,不阻拦,也不扼腕叹息。其实,那都是举手之劳的简单事情。

那天的阳光特别灿烂。踡坐在台阶上和移步向下的的那个女人,我不认识。

那真的像一幅画。女人,鸟儿和天堂。





我想我会在漫长的路上重新遇到造物主。

我曾经非常想想起造物主的模样,他应该是个不拘言笑,不留情面并且非常邪恶的家伙。总之,他会把我的所有想法都歼灭。

在上一次的轮回中我百般哀求他使我还能够成为一个女人,无论是幸福快乐还是遭受怎样的磨难,我还是要成为一个女人。造物主再不给我花儿一样的容貌,再不给我聪慧的思想,再不给我贤淑的行为,再不给我扑朔迷离的造化,他只给我一具女性的躯体。随之而来的这一生,愚钝、蠢笨、顽劣、厄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每时都在背信弃义,每刻都像泄了气的囊。我是一具空架着躯体的干巴巴的女性骨架。可是造物主捉弄所有他手下作品的天性,使他没有忘记施舍给我一个爱我的人和我不能的爱。

我想我会重新遇到造物主,对此我深信不疑。

在人类将要灭亡的今天,出于百般的无奈和无所适从,造物主变得慈祥和更善于妥协。在炙热火燎的岩壁下,造物主给我唯一或者是更佳的选择,要我去做一只不停易主的、泊来的短毛猫。不伦不类的血统决定了我以美好和丑陋的姿态并存。

我想造物主这一次的建议是对的。我不该有主人的,至少不能有长期主宰我的,人。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某日。确切地说,应该是二零零五年十二月的某某日。

所有记忆在那天绝然撒手。

痛哭。倒记时以新的纪元开始掐指计算。



当一切都变了,才发现自己只是又旋转回从前。

当残忍一旦下滑到我们的高度,所有的位置就都清晰了。

当白天不再明朗,黑夜也将丧失华彩。

当孤独受到管制,森林变得不再空旷。

当自由成为了砝码,我已经由一只饥饿的野兽变为危机四伏的家禽。

那样子,怵目惊心。幸福却近在咫尺,未来也指日可待。



所有我熟悉的面孔和我并不熟悉的文字影像置疑居然有什么可以像我这样的活着,谁也不知道,他们真的再不会知道,我的心是怎样接受惩罚般的被凌迟着。就算有些话总是呼之欲出,有些感受总是折磨着我,我总算是学会了忍耐。我知道,或许他们,或许是我已经决定不再做诸如感情之类冒险的事情。那便是过了季节,便是给下滑的阶梯,给所有的,给它,也给自己一个天堂。



给我自由,就等于给我快乐。

他并不知道,他这样想是犯了多少的错。

似乎是已经过去了,充耳不闻。其实,你猜也猜不到,暗地里有多痛苦。

  我装得不赖,平静,无畏,很是像模像样,甚是拿手。

  那是个秘密,谁也不说,谁都装傻。

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不错。哭了,笑了,再哭,再笑。没人知道。

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那个生命中很爱我的男人,他是使我活着的最大的勇气和满足。

他有很多的理由,和我一起吃晚饭。后来只剩下唯一一个借口,他需要我健康的活着,一定要我活得像尊菩萨。就那样,那么简单。

后来,我再接他的电话,每次都说:我什么都不吃。鱼也不吃,豆腐也不想吃。

他就笑。然后他问我:我还能说什么?



是啊,我还能说些什么。都到了今天,你仍然那样肯定。

今天,我将离开那个爱我的人,继续接他的电话,像以前一样回答他:我什么都不要。

今天,我还将离开我爱的那个人,不要接他的电话,因为什么都不想告诉他,就连我想要什么,也不肯再说。



总之,有一些聪明的人,尤其是一些女人,她们一定能够明白,现如今,我已经失去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有些故事,如果像这个自己的博客一样,发生了就写上,写上了再删掉,删掉了再贴上。如果真的能够由自己主宰,我宁愿那些故事从来没有发生。





(1)

等到那个伤心事件完全平息了之后,我发现自己脸上一贯的嘲笑变得越发玩世不恭,谎话连篇累牍,泪腺已经彻底丧失。我才知道有什么真的让我脱胎换骨了。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根本不认识的,或者曾经非常厌恶的女人。

这种变化居然没能令我惶恐不安,而是让放下的动作纯熟而无所畏惧。那种样子在最初让我感觉到自己无耻透顶,之后变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可以轻易将爱说出口,再轻易地抵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酸涩和不堪。只是偶然会觉得,再一次伤天害理的感情游戏似乎像救人命的洗胃,一次一次强迫性地吞吐。有时候厌烦了,胃胀得满满的,不停地干呕,就像被细长的机械强硬地伸入到喉管里,吐出去便是逃开了。



(2)

不论是在什么地方,荒凉凄美的田野或者是我昏暗晦涩的房间里,哪怕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饶韦都会对我追问不休。问我曾经付出的感情从何而来,又魂归何处。问我现在的心情,也揣摩我此时的情绪。他很多很多的问题,被我像扔瓜子皮一样甩到地面上。而问题越来越多,就像瓜子皮一样累积着唾液。有时候我认为他的精力过于旺盛,那真的令我烦躁。

那天饶韦仍然咄咄逼人,我就把瓜子和瓜子皮一同摔在了地上。恼怒促使我变得疯狂并且迅速地做了决定,不计后果。我想什么事情都得有个结局。我就对他说,我爱你。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也是个结局,至少是一个可以沉默的结局,至少我现在需要,需要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我对他说我爱你。饶韦就傻了,他们都傻了。他们看我,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怎样,我开始准备做别人的新娘。



(3)

说到这儿,我就想起那天的电话。

那天早晨我真的没有听到电话响。也就是说,命运之手仍然按部就班,在冥冥中也不肯向我掏出糖果。

那天早晨我盘起了长发,端庄得令自己和饶韦同样吃惊。

后来,我一直暗自痛恨自己盘着长发的模样,比以前更加地痛恨。



天上和地下的人们都说那天是个好日子,万事遂意。

那天早晨阳光明媚,交通畅通无阻,所有的面孔看上去都以前进的姿态愉快和轻松,饶韦的笑容也灿烂无比,至少在他见到我的时候。我真的就这样向他走去,一连几天的狂风把枯干的黄叶都带走了。未来的生活在某一天如约而至了。

不得以。便以最简单的方式,稍回下头,或者按捺那一时刻心的绞痛,作告别。



那地方出乎我意料的繁忙。进来的人肩并肩,出去的人一前一后。没出现什么高潮,只有络绎不绝的景象很深刻地留在我的脑海里。想在一起的人们和再也不想在一起的人们被分开在两个大厅里。想在一起的人们除了接受所有的表格和欣欣向荣的憧憬,还可以看到计划生育的宣传片。不想在一起的人们汇集在另外一个大厅里,有条不紊地被公事公办地分割。



坐在我们对面的女人在说话,老成却不含蓄,还有漫不经心。

她一直对我们说着什么,右手握着一枚红色的圆章总是悬在半空中。空气变得不和蔼。

我忍不住咯咯笑了,她不停地嘴巴和冷漠的脸孔让我感觉她一直在问我汝今能持否。她最后的致命法宝,那枚圆圆的无色的赫然凸起的印迹最终落下来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地又出走了。我仿佛正在翻昏黄的窗户,仿佛正站在那个十字路口的西北角上吃蘸了番茄汁的鸡肉,仿佛正在看黑色的云彩,仿佛我的手正被另一个人握着。那些仿佛又在一瞬间被眼前的钢圈套牢了,只剩下熟悉的自己的名字和一个我不熟悉的另外一个名字,被那个钢圈横穿了,跨越了。

所有以前停留过的地方在倾刻之间变为了遗址。





仪式正在进行,客人是一些冰冷的大理石和让人汗颜的琉璃灯。交接仪式也郑重到令人不容反悔。

那个人正牵着我的手在荒芜的世界里对全人类信誓旦旦。

我盘起的长发,有一缕竟然那么顽固,无所顾忌的在我的肩头飘扬。



身边的男子一如既往地带来陌生感觉。他似乎不如想象中的轻松,经过掩饰的轻叹,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能够被自己轻视。

空气萎缩成硬硬的一团疙瘩,对两个注定在一起的人狠命地进行纠结和围堵。

如果在这之前我总是妄自斜睨,那么今天,我被堂堂正正地注视了,再一次没能逃脱。



之后的私人聚会,较之前热闹一些。痛恨我的人也会赶来欢送我,送我这把扫帚一样的精灵。

所有参加聚会的我的朋友们都喝高了,东倒西歪地打发着幸福的语言和溃烂的时间。他们一致称赞由于高高挽起的发髻给我带来得体的典雅。



我在角落里看到我的朋友炜和我的表妹长。那时候我已经唇齿不清,脸颊也变得绯红。

她们看着我就像看一只受难的母鸡。然后抱住我痛快地哭泣。炜的胸针硌得我的胸口很疼很疼,长的头发温柔的簇拥着我。我在她们的怀抱里带着刺痛脱口说出属于今天的,我最后的谎言:对不起,我终于那样的幸福了。



(4)

从今以后我被法定了。法定的角色和必须法定地循规蹈矩。

可以在法定之内偷偷摸摸地去践踏记忆。可以被认定无耻也不需要解释。



我那个踌躇满志要过新生活的爱人,他不戴眼镜,白皙,个子不是很高,性格很是温和,爱吃所有面食,认为牛羊肉是最好吃的肉,对我暴躁乖戾性格采取不予理会态度的男人,他正睡着。偶尔说的梦话也是“my god”。

my god。



我煞费苦心将文字安排到第四个段落。只为了应合“死”的音节。

我所有曾经的心绪已经被堂而皇之地审结,所有疑问也迎刃而解。

以前爱的、所有的一切,男人、道路、场景,像正在飞散的骨灰。

只有天空兀自郁结着不肯作罢。

我喘出一口长长的浊气。生活仍然腆着脸继续。



我总是一意孤行地做每一件事情,哪怕仅仅是“想起”,也是那么轻而易举。

就像今天我用这样的文字作为记念,残忍的程度无异于我曾经煞费脑筋为自己写诰文。

想来的确是如冷眼女子炜所说,我是无耻到极致的一只畜类。









附:《给她》

那天,阳光和煦。偶然翻到朋友写的一段文字,很意外,竟然哭了,头发却一丝没乱,只是心不停地绞痛,被一种非常的冲动欲望搅乱了。很想很想再回到从前。




《给她》



  我或者是我们,用很长时间,需要很大的忍耐来接受这个事实,她似乎应该是真的死掉了。

她死掉了。与信口开河的谎言结伴降生,之后惶惶不可终日,而后为掩盖谎言而绝望。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坦然面带她一贯的嘲笑昂首看站在我对面所有悲伤而猥琐的人们。带着轻蔑和不恭看到他们沉默之后稍许骚动。再然后看到有人疾步而上试图阻止我。我对趋步向前的人们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都需要继续,接受谎言或者继续言谎。

那么,我就这样说下去了。关于她的死亡,我的说法没得到任何人的首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到谎言,提到爱。自始至终,我仍然说着我想说的话,仍然停留在与他们对立的角度。我看到的表情有愤怒、迟疑、谅解和不可饶恕。



你听着:

一切从笑开始。至少目前我们应该遵循你的意愿。

现在,我们一起笑,就这样一直笑着,设想仍然握你的手,煞时冰凉。

之后,时间或者是笑容,兀自卡住了。



是的,你可以想象或者看到,我们此时正压抑悲伤和欣喜,一切源于你。

你是残忍的,可恨的,甚至是无耻的。笑容仍然滞留,并且沉默践踏。

你坚持要我最后对你说实话,那么,我就不得不向你描述,泣不成声和将要掩盖的事实。

这些是不是你想要的,还是我们必定要给予你的?想拽住你,请求你回答。

看到你笑,像从前一样,无奈到无耻。



我握着身边那个女孩的手,我不知道她是谁,她是热的,和像极了你的。我想你该是热的和健康的。当我感觉到眼泪真的横流直下,才知道现在,只有你是幸福的。

就像你说的,除了一些抽搐着肩膀哭泣的人,我的确还看到了因为你的离去而感觉欣慰的人,他们是安静的和更加隐忍的,为了你今天得到的平静而更加平静。在这些人之后,有人站在角落里,他们甚至很早以前就开始怀念你,或者因为有了今天才开始爱你,意志变得更加坚强。



此刻,因为想要挽留而变得饶舌,仿佛看到你不屑的表情。那些熟悉的、让我们感到愧疚的、我们喜爱的,你的样子。



很艰难地说出你要说的话:无论如何,请好好的。



  尊重你,而后将那些话刻在石碑上,作为记念:

我守在城市的边缘,我听得到城市的尖叫。我走在大街上或许还带着微笑,但我感觉得到自己清晰的疏离。我希望能够远远的看到灯光闪烁和城市的繁华,但却不想置身其中。

很早以前我就走失了。很多年我都没有认真地哭过。

如果给我一个舍得自己去换取奢望中的轮回,我想重新置身于你们当中,让你们痛恨我爱你们,让你们欢喜我恨你们。









今天:



  他们坐在我身后,围成一道老城墙。男人长发或者秃头,女人们全是海湾风情。嘻笑或者凝重,都推杯换盏。灯总是在晃,不停地晃,这世界也只好晃来晃去。

我该怎么说呢?

那个冬天,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开始远离,阳光却出人意料的灿烂。有一些时候我感受到来自心底的,很特殊的,簇拥而来的感激,不知道那是什么,而那样莫名的柔软让我无所适从。我便将所有的浓情和小小心意汇焦在一只软软的玩具熊身上,爱它,抱着它。可它并不作答。

这便是世界给予我的全部了。晕眩,祈求救赎,却没人应答。





当今天我仍然把自己关在最小的房间里独自看一本喜欢的书,或者听一段让哀伤昭然的音乐,我竟然将时间都忘记。我不记得已经过了多久,我除了等待,只剩下只好不等待。风车总是那样旋转着。



那里像个童话世界,连瓶子里的金鱼也学会了讲中国古老的寓言,我却连飘都不知道飘向哪里。那无疑使那个农夫成为了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用不到过了这个冬天,真的,我就开始准备善待那个农夫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柔顺过,每一分钟都在热烈地渴望,每一秒钟都在心甘情愿的消毁。







当我拖着很重的行李从出租车上艰难的重新滚回到这里,我的体重不足九十斤,可仍然是欣喜若狂的。至少,我还可以用我熟悉的玻璃杯喝我不喜欢的牛奶,至少,我仍然可以不离开得太远。

我孤注一掷般的无比眷恋,虽然我的长发依旧盘起。





没人知道的苦痛,在某一天灿然消逝。

没人知道的爱情,在某一天又悄然被命运赏赐。



你对我笑。轻声问我,会不会接纳。

长发已经盘起,端庄得透顶,也乱到极致。



像我这样一个女子,你怎么能不爱,怎么可以忘记。

我又怎么能够可以那样高贵的死去,这样卑微的活着?



长发高高挽起,却偶尔不顺从,扬扬洒洒,疏散,自得。

『声明:以上内容为本站网友《美丽蚂蚁》原创,转载需征得原作者同意并注明转载自www.hlgnet.com』
2006-10-28 21:25:36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119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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