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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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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匈奴西迁始末和西迁路线
匈奴帝国分裂成南北两部,其实有两次。

第一次很著名,就是公元前5X年,处于蒙古草原南部的呼韩邪单于因为打不过兄长郅支单于,所以南顺汉朝,表示愿意为汉朝戍守边关。这一举措,造成北部草原的郅支单于西迁到康里,匈奴分裂成了南北两部。
此后,随着郅支单于被汉使都护西域骑都尉甘延寿和陈汤消灭,就是所谓的“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呼韩邪单于北归,匈奴再度统一,但是由于此时匈奴元气大伤,所以一直是向汉朝臣服,直到王莽时期再度与汉朝对峙。

第二次是在东汉时期,匈奴再度分裂,当时是因为天灾,北方草原大旱,生活困苦,所以蒲奴单于向开国不久的汉朝表示友好,派来和亲使者,并且要求经济援助。而当时匈奴老呼韩邪单于的孙子,日逐王比因为没能被选举当上单于,心中愤恨,所以乘机派人混在队伍中来到洛阳,上表向东汉皇帝要求迁入塞内,效法祖父。

当时东汉开国正在困苦,北方边疆匈奴岁岁入侵,是个沉重的负担,所以就乘机答应了比的请求。不久,比也自命为呼韩邪单于,正式内附入汉朝。汉朝接纳了他,并且设立使匈奴中郎将,专门负责南匈奴事务,从此匈奴南北两部正式决裂为南北二匈奴。

南匈奴内附之后,北匈奴更加困苦,在北部丁零,东方鲜卑,还有南匈奴在南面防卫,所以只得一面袭扰边塞,一面连年要求以和亲的方式,希望能加大经济补助的同时,离间南匈奴与汉朝的关系。

在这种情形下,东汉打算彻底解决北匈奴的问题,当时首先是几条路线并行,第一是主力军北出讨伐,就是窦固等人率领鲜卑乌丸和南匈奴的骑兵,分四路向北进攻;第二是效法当年的张骞,在窦固等人北伐的同年,派班超再通西域,从而消灭龟兹于阗这两个向北匈奴提供资助的外库。

主力军北伐,可是北匈奴向北逃跑,战果不大;而班超虽然通了西域,可是经过2年的苦战,汉朝物资补给没有跟上,西域再度断绝。
虽然战果得而复失,但是这次远征的政治影响确实非常巨大的,从此北匈奴南逃人员不断,而常年臣服于匈奴的丁零西域鲜卑等诸多部落对北匈奴群起反噬之。在这段时间,经常出现鲜卑丁零大破匈奴,俘虏十数万口的记载。而北匈奴反击的记载,往往部队规模只有数千骑,到了这个地步,北匈奴无论是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力量,都已经接近枯竭,灭亡指日可待。

具体对北匈奴的最后一顿组合拳,是汉朝的三次大军事行动。
首先是在公元89年,窦宪、耿秉与南匈奴的联军向北进行的大远征。北匈奴单于向西远遁,汉军一直追击到杭爱山,当时叫做燕然山,在此刻石记录功绩,也就是著名的“燕然勒石”。
第二次是公元90年,汉军联合南匈奴出鸡鹿塞,北匈奴大败,单于受创孤身逃走。
最后是公元91年,在金微山(也就是阿尔泰山)一带,汉军再度大破北匈奴。遭受惨重打击的北匈奴从此西迁进入康居,再也没有回到蒙古草原。自公元前209年,冒顿单于兴起开始计算,整整三百年的草原大帝国彻底土崩瓦解。

北匈奴被汉朝打败后,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出现在新疆一带。按照《后汉书》中的记载,单于遁走乌孙一带。并且在公元105年和106年,还派遣使节向汉朝和亲,并且自称国家贫困,所以没有彩礼。汉朝没有同意,从此邦交彻底断绝。
公元107年,东汉撤销西域都护,从此北匈奴再度嚣张,公元119年,再度攻入甘肃西部,杀死汉将索班,在这种形势下,汉朝起用班勇为西域长史,打跑了匈奴伊蠡王,匈奴与汉朝较量的主战场转入了西域。
匈奴在西域的销声匿迹,是在公元151年,是与车师还有其他少数民族较量失败的结果。

关于留存在乌孙的匈奴余部,有这样的记载:
“悦般国,在乌孙西北,去代一万九百三十里。其先,匈奴北单于之部落也。为汉车骑将军窦宪所逐,北单于度金微山西走康居,其羸弱不能去者,住龟兹北。地方数千里,众可二十余万,凉州人犹谓之单于王。”(《北史》)

以上史料不尽不详,并且跟《后汉书》中记载产生冲突,因为《后汉书》在公元134年,还留下了讨伐匈奴,获得了单于家眷的记载。所以按照匈奴单于在西域最后的活动时间来计算,北匈奴西走康居并不是立即迁徙,而应当是在公元150年左右。

第二次西迁的具体原因不详,但从当时的周边势力环境推断,其主要原因很可能是鲜卑的崛起。
从公元141年开始,鲜卑逐渐强盛起来,领袖檀石槐的鲜卑大联盟号称“北拒丁零,东却扶余,西攻乌孙”,到了公元17X年时,已经“尽据匈奴故地”。在灵帝年间,傲慢的檀石槐拒绝了汉朝的和亲,并且痛击了出塞讨伐鲜卑的汉军,从此汉朝边塞体系彻底瘫痪,鲜卑岁岁入侵并州和幽州。
在这种情势下,应当是生活在乌孙的北匈奴单于遭到了鲜卑威胁,所以率部再度西迁,流入康居,而残留在乌孙一带的匈奴诸部逐渐繁衍生息,再度壮大后建立了悦般,并且一直存在下去,直到被蠕蠕并吞。

自公元150年开始,北匈奴单于或者说是北匈奴西迁的主体,应当生存在康居一带,直到公元350年左右,开始向西方再度进攻。

在这方面,有《北史》留下的证据。

粟特国,在葱岭之西,古之奄蔡,一名温那沙,居于大泽,在康居西北,去代一万六千里。先是,匈奴杀其王而有其国,至王忽倪,已三世矣。其国商人先多诣凉土贩货,及魏克姑臧,悉见虏。文成初,粟特王遣使请赎之,诏听焉。自后无使朝献。(《北史》)

按照现代研究的人种地理方位,《北史》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将阿兰跟粟特混淆在了一起。
证据就是,将《北史》中的“古之奄蔡,一名温那沙,居于大泽,在康居西北”跟前朝史书对照,不难发现这一点:
“其康居西北可二千里,有奄蔡国。控弦者十余万人。与康居同俗。临大泽,无崖,盖北海云。”(《汉书》)
“奄蔡国,改名阿兰聊国,居地城,属康居。土气温和,多桢松、白草。民俗衣服与康居同。”(《后汉书》)
“又有奄蔡国一名阿兰,皆与康居通俗。西与大秦、东南与康居接。其国多名貂,畜牧逐水草,临大泽,在康居西北”(《魏略》)

所以很明显,无论是地理描述,还是渊源描述,《北史》中被杀王而占据其国的粟特,应当是生活在顿河流域的阿兰人才对。

那么我们看了,匈奴对阿兰的征服,到跟北魏通使的时候是公元445年,这个匈奴-粟特(阿兰)国已经累计三世,也就是数十年的功夫,再配合着往来的时间和道听途说的时间,推演中国史料上的匈奴入侵阿兰的时间,应当是在公元350年左右,完全跟西方史料中的匈任入侵阿兰,在时间上相差无几。

北匈奴这次再度向西迁徙,原因也是不详,但是配合着当时的国际形势来看,公元350年左右,正好是蠕蠕向西入侵锡尔河流域上游的时候,匈奴自同一地区的康居向西迁徙,很可能就是迫于蒙古草原上蠕蠕不断向西涌动的强大兵锋。

至于公元350年到公元374年匈人征服阿兰的过程,在当时的罗马历史学家阿密阿那思(330~390)写的《历史》一书中叙述的很清楚:
阿兰人跟康居人习俗相同,他们属于伊朗语系的白种人,身躯高大,仪容俊美,虽然过游牧生活,却不象匈人那样居住在帐篷里,而是居住在四轮和六轮的大蓬车里,用牛挽拉,作战使用车战。
匈人出现在顿河流域东面后,向西对阿兰人的国家展开进攻,阿兰人以战车为主力,敌不过骑射突驰的匈人骑兵,于是大败,国王被杀,国家被征服。一部分阿兰人逃散各地,但大部分阿兰人被接受为同盟,成为匈人军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就是这样,经历了一万两千里的漫长跋涉,北匈奴人终于在公元374年,“如高山上的暴风雪般骤然来临”,抵达了欧洲的东境。

一些西方学者否认出现在欧洲的匈人跟匈奴人之间的连续关系,这些历史学家有,法国的克拉普特还有拉米萨,德国人李特以及英国人波利、汤普生。但是因为他们的理论都是建立在对中国相关史料不了解的基础上,资料只来源于罗马方面的记载,所以禁不起推敲,已经遭到了驳斥。

其中的波利在对照中国史料和中亚史料之后,态度进行了180度大转弯,从原来的坚决反对和认为是“无根据的幻想”,转变为强烈的支持,在他后面的一些著作,譬如《后期罗马帝国史》中就表达了这个观点。

匈人跟匈奴人之间的关系体现在很多方面,包括历史渊源,文化和文字。

前面都是匈人和匈奴人历史渊源的总结,接下来是关于一些相关文字的资料。

匈人的文字,跟中亚的突厥语大不相同,而且大量继承了匈奴人和汉人的词汇。
譬如匈奴称呼父亲为“阿爸”,匈人称呼父亲为“APA”;匈奴语称儿子为歌给,匈人称呼儿子为GYEREK;作为从汉语的外来引入词,匈奴称呼自己的伯叔,为“霸给”;而有记载的匈人更加直截了当,就是BACSI(完全就是伯叔的音);对狗犬这个词,匈奴中国的记载是狗楚,而匈人是KUTYA。
以上这些词,都是跟相应的突厥语迥然不同的,而且例证也不只是以上这些词,是我觉得这几个就足够说明问题,所以其他就懒得再一一列举了。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种族的名字。
现在的匈牙利HUNGARY,其中-GARY,意是“地”,匈牙利,其实就是匈人之地的意思。

在汉学典籍中匈奴这个名字是最多用的,看似与匈人差了一个对音。
但实际上,自上古以来,匈奴先后以不少名字出现在我国的记载之中,首先就是混夷混戎(《诗经》)、槐国(《左传》)、荤粥(《史记》、《风俗通义》)、胡(匈奴单于遗汉书中的自称)。

匈奴这个名字,最早出现是在战国时代,此后所有的史书才正式将之定名为匈奴。
我们知道像夷啊奴啊这种东西,其实都是一种鄙视词,抛弃这个后缀,再按照我国古代清音被吞掉的习惯恢复这个词,剩下的只有一个对音,就是HUNS。
类似的还有《隋书》中的记载:匈奴别种,弗林附近有昏国。弗林其实就是古代对东罗马的称呼,按照《隋书》记载是从公元4世纪到当代来看,弗林附近这个匈奴别种的昏国,应当是HUNS无疑。

可能有人说了,奴不见得是就是鄙夷词,所以匈奴不见得就是匈对音。成,那咱们继续往下看:
首先从单于遗汉书中的自称来看,匈奴是自称为胡,换句话说是自称为HUNS的。
同时,由于汉朝和匈奴的文化交流,所以汉朝对匈奴的称呼,就是“匈奴”这个音逐渐又反过来影响了这个游牧民族自己,这个游牧民族称呼自身变成了匈和匈奴两个词。
在这方面有出土的匈奴自己印章为证,不赘述。
那么我们可以反过头查找一下,跟匈奴类似的音,在国外典籍中的出现:
希腊史称呼匈人为HUNNER;印度记录为HUNA;阿美尼亚记录为HUNIK;罗马记录为HUNNI和CHUNNI……

诸如此类,不再赘述。

最后是蒙古草原残留下来的匈奴与其他民族交融的资料,去除进入我国并州发展壮大,后开辟五胡十六国的南匈奴屠各部刘渊之外,匈奴并未全部迁徙,以下是残留的几支。

首先,北匈奴向西逃走的路上,有一部分匈奴没有跟走,而是在呼衍王的率领下,停留在了蒲类海(现在的新疆巴里申湖)一带放牧。
以后呼衍王以蒲类海为根据地,袭扰天山西域一带的城邦小国长达一百多年,号称是“专制西域”,后又被车师和东汉敦煌太守击败,呼衍王也被杀死,在檀石槐组建鲜卑大联盟,统一蒙古草原时彻底销声匿迹。

还有就是在蒙古草原的西部,仍然残留着匈奴余种。《魏书》里有在公元402年柔然可汗在土拉河西北与当地的匈奴余部拔也稽大战的记载。
拔也稽的匈奴余部号称国家富足,这大约是在鲜卑大联盟四分五裂,重新统一漠北的小种鲜卑柯比能死后,匈奴从而再度崛起的一股势力。

第三就是向东融入辽东鲜卑的匈奴人。这方面的记载的典型,就是匈奴宇文莫槐部向东进入鲜卑,因此鲜卑宇文氏的风俗与其他鲜卑风俗不尽相同,多近匈奴。
宇文鲜卑的后代,出名的就是后来建立北周的豪杰宇文泰,还有此后的契丹和奚(库末奚)也都是从宇文部众里发展演化形成的。
其实融合进入鲜卑的匈奴还有很多,这从姓氏就能看出来,譬如独孤,其实就是匈奴姓。

第四就是融入了丁零形成了新民族高车。
高车起源的神话,是匈奴单于之女与狼交配生下高车祖先。还有史书说铁勒是匈奴别种;或者说回鹘先祖为匈奴,南北朝时候叫高车又叫铁勒或者敕勒。
这几种说法中,无论是铁勒敕勒,其实都是丁零的另外音译,而回鹘则是铁勒的一部。
两汉之前的史书,丁零是丁零,匈奴是匈奴;但是从北朝以后的史书,无论是《魏书》《北史》还是《新唐书》《旧唐书》,却都将这二者合一,这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北地这两民族的融合。
再譬如北齐的斛律金和斛律光,他们是高车斛律部人,但精通匈奴法,而且善于匈奴占卜。这也是匈奴与丁零融合的典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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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髓,字明达,司隶洛阳人也。少年好武,喜兵法。芒山北有巨虎啖人,髓独往斩之,时年十三,人皆以“今世项籍”呼之。大司马曹爽闻其勇,征为宿卫。司马氏杀爽,髓奔征南将军王昶以避祸。昶与之竟夜谈,叹为奇才,拜髓参军。
  嘉平二年冬十二月,吴将施绩夜遁江陵。昶从真髓计,欲引致平地与战,乃先遣五军案大道发还,使吴人望见而喜;又以所获铠马甲首环城以怒之,并设伏兵以待。绩果来追,与战,大破之。髓率先凌阵,斩钟离茂、许旻。
  嘉平五年三月,诸葛恪大发州郡二十万,入寇淮南。昶问计于髓,髓笑曰:“所谓‘欲图外事必先固本’,今吴寇内乱方兴,名宗大族皆以部曲仗势违命。而诸葛恪新秉国政,不念根基,竞于外事,亡可待也。今顿兵坚城,死者万数,载祸而归,亡无日矣。”后邓艾上书司马师,言亦如髓。旋恪果败死,王昶服髓之能。司马师闻之,征髓中郎将,入大将军府。髓佯与委蛇,暗藏利刃,寻机刺之。
  既废齐王,议欲迎高贵乡公于元城。真髓怒司马氏之逆行,不能忍,遂矫太后诏,密令旧友文钦起兵于寿春,移檄州郡,以靖国难。师起大军伐钦,髓以参军随行,乘夜刺师,重伤之。师旋死。
  文钦败,髓密函为贾充所获。充欲擒之,髓勇力绝人,左持丈八矛,右六尺大刀,双手击搏,斩十数人而去。乃乔装扮,隐姓名,乞走陇西,投雍州刺史王歆,请共讨司马氏。贼既族灭,封扬武将军,护匈奴校尉,鄜城亭侯,食邑千户。景元五年,歆方欲用兵于西也,遂表髓领雍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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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ou.video.sina.com.cn/b/28212337-1576924864.html-
2003-06-06 14:53:03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63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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