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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所解读了烟台峰主峰上传来的号声,它的含义应该是:天黑了,我们还在烟台峰上!------------和平是打出来的!
http://military.china.com/zh_cn/dljl/kmyc/01/11043607/20090609/15515355.html

十月三十一日,负责朝鲜战场东线作战的美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亲临位于咸兴的南朝鲜第一军团指挥部,听取团军团长金白一少将关于在部队前进的路上有大量中国军队存在的情报分析报告。报告说,可能存在的中国军队是第四十二军的一二四师,他们一周前从满浦镇附近渡过鸭绿江,从那儿开始徒步的夜间行进,迫击炮和弹药由骡马驮运。

为实施向朝鲜东北部北进的目标,阿尔蒙德的作战部署大致是这样的:南朝鲜第一军团沿东海岸公路向东北方向的边界推进;美军第七步兵师在其西南,顺着利原向北的公路到达中朝边境的惠山镇;在美军第七师的西南,是美军第一陆战师,它由咸兴向长津湖方向前进;而后到达的美军第三师负责其后方安全。--"我们这个军零散地分布在这一带相互隔绝的地形上。"连阿尔蒙德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十分糟糕。

当西线不断传来令人沮丧的消息时,阿尔蒙德接到的前方战报是:南朝鲜第一军团三师的先头部队二十六团,在向水洞发动进攻的时候伤亡惨重。

阻击南朝鲜军的就是中国第四十二军一二四师的三七0团。

美第十军由于元山港海域的扫雷和所属部队指挥官的谨慎,造成其推进速度极其缓慢,这使彭德怀在西线战场打响之后消除了对东线的担心。

中国第四十二军一二四师和一二六师经过艰难的山地行军,于十月二十七日全部到达指定的防御地区。军指挥部的部署是:一二四师三七0团和三七一团三营占领仓里、一一一五高地、七九六﹒五高地、草芳岭一线阻击阵地;三七二团和三七一团一营、二营位于下马岱里、雷洞里为预备队,师部位于富盛里;一二六师以三七六团占领赴战岭、高大山一线阻击阵地,师主力集结于葛田里一线为军预备队。军部位于旧镇。

比韩国军队进攻更可怕的是没有粮食和补给

就在一二四师全部到达指定阵地的这一天,南朝鲜第三师受命接替已经在黄草岭受到重创的首都师,于早上八时开始向朝鲜北部的荒凉山岭推进。下午,一二四师三七0团接到敌情报告:敌人正向水洞方向移动,目标是七九六﹒五高地。团指挥员立即命令四连前往阻击。

这时,因为连长带着一个排去寻找北朝鲜部队,四连实际上只剩下两个排的兵力了。夜幕降临,四连的士兵在寒冷的工事中没有睡意。午夜时分,他们听见山下传来脚踩落叶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钢盔和刺刀的闪光在月色下出现了。位于前沿的五班在敌人距离阵地仅有十米的时候突然扔出手榴弹,机枪射手朱丕克跃出工事,端着机枪向敌人扫射。南朝鲜士兵在突然的打击下丢下几具尸体立即向山下跑去,眨眼之间消失在月色中。四连的士兵把他们遗弃的美制自动步枪捡了回来,对这种先进的武器感到新奇不已。当一位军官提醒勇敢的机枪手朱丕克,说他刚才打出的子弹太多应注意节省时,士兵们数了数,在南朝鲜士兵的尸体上捡回来的子弹比朱丕克打出去的还多,于是这位军官看着自己的士兵笑了。

后半夜,南朝鲜军队进行了几次偷袭,均未成功。

四连所经历的仅仅是后来黄草岭地区极其残酷的阻击战的开始。

在以后的三天里,三七0团在南朝鲜第三师二十六团的反复攻击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美军飞机像苍蝇一样在中国士兵的头上轰炸扫射,中国士兵可以看得见飞机上白星的标志,甚至可以看见座舱内美军飞行员的面孔。中国军队的阻击阵地上没有任何防空设施,巨大的爆炸声整日连续不断,灼热的弹片在令人窒息的烟尘中发出尖厉的哨声。支援南朝鲜军队进攻的还有数量巨大的炮群,它们在这个小小的高地上倾泻下密集的炮弹,高地上裸露的岩石在炮弹的爆炸中碎裂,碎片与弹片一样锋利。美军飞机还投下了凝固汽油弹,大火中,中国士兵或在地上滚动或挥舞着树枝互相扑打,以熄灭棉衣上的火焰。南朝鲜军队的进攻规模从一个连逐渐增加到两个营。四连的阵地前挤满了进攻的敌人,中国士兵可以看见身穿皮夹克的美军顾问混杂在南朝鲜士兵中间。
中国士兵的伤亡是严重的,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必需的生理需要。天黑下来以后,敌人的进攻停止了,但被照明弹照得白昼一样的漫长夜晚令中国士兵更加难熬。从团部到各个阻击高地的所有通路均被密集的炮火严密封锁,任何企图向阻击阵地运送物资的行动都没有成功。士兵们还是在进入阵地的那天吃过一顿高粱米饭,至今没有一粒粮食被运到阵地上来。阵地上没有水,有人开始喝尿。毛泽东曾经提出三个问题让志愿军的干部们讨论:能不能打?能不能守?有没有东西吃?至少在黄草岭阻击阵地上,志愿军打了,也守了,但吃的东西却没有了。不要说四连这样的前沿阵地,一二四师全师的粮食也仅剩下三天的储备了。饥饿之外,就是寒冷。这里的气温在夜间已经降至零下,中国士兵们在山野露宿,棉衣早已破烂,手脚开始出现冻伤。野外的寒风中,有士兵在哭泣,原来是他手中的镐根本挖不动坚硬的岩石,整整挖了一夜,手掌被震裂,被炸平的掩体还是没有任何修复的希望。第四十二军的指挥员们焦急万分,但漫长而脆弱的补给线上还是没有好消息。于是他们作出了一个令这场战争显得格外悲壮的决定:军指挥机关人员每人每天只供给四两粮食,二线部队每人每天六两,一线官兵每人每天八两--至于能否把粮食送上阵地是另外一回事。关于修筑工事的工具,发动军的后勤人员到北朝鲜废旧的矿区中去找。关于弹药缺乏问题,规定了"三不打":看不见不打,瞄不准不打,距离远不打。解决防寒问题的办法除了"把被子撕下一头包住容易冻伤的手脚"之外,还有一条是:建议互相拥抱。

二十九日凌晨,四连官兵得到炊事班冒着炮火送上来的一草袋土豆和半袋萝卜。指导员李兆勤命令干部们不准留下一个土豆、一个萝卜,全部分给士兵。于是每个士兵分到两个土豆和半个萝卜--正在吃,进攻又开始了。

这是战斗最为残酷的一天。天上美军的飞机格外多,地面上进攻的南朝鲜士兵格外疯狂。阵地上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了,最后,是让凝固汽油浸透的泥土在燃烧。衣衫褴褛的中国士兵被炮弹炸起的泥土埋起来,又被战友再挖出来。所有的被子全部让卫生员撕成了止血的绷带。在纷飞的弹雨中,在敌我双方的尸体中,中国士兵寻找着可再供作战之需的弹药。南朝鲜第三师二十六团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兵力,沿着公路同时进攻数个高地,一支部队居然插到了四连的后面。中国士兵在前后受敌的情况下开始使用石头这个最原始的武器战斗,巨大的石块从南朝鲜士兵的头顶上飞过,被石头砸伤的士兵的大声呻吟令企图进攻的士兵毛骨悚然。在伤亡几乎到达极限的时候,四连把一个班的预备队投入了,这是最后的一拼。下午十七时,四连坚持到了上级要求他们坚守阵地的最后时间。

四连以杀伤敌两百五十名、坚守阵地三昼两夜的战果,赢得志愿军总部授予的"黄草岭英雄连"的称号。写有这一称号的一面旗帜,至今悬挂在中国军队一个连队的荣誉室里。尽管后来的一批批士兵也许并不清楚黄草岭这座山在什么地方以及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他们必定知道,高举过这面旗帜的前辈们肯定用生命书写过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偷袭!献给美国陆战一师的见面礼

美陆战一师师长奥利弗·史密斯是个忧郁而谨慎的军官,他的这一性格使整个陆战一师在朝鲜战场上得以逃过灭顶之灾。十月三十日,当阿尔蒙德亲自飞到元山向陆战一师下达北进的任务时,史密斯看着眉飞色舞的阿尔蒙德心里存在着剧烈的抵触情绪。阿尔蒙德站在地图前,一边做着进攻的手势,一边不断玩弄他的那根手杖,他在向陆战一师的军官们讲解该师向长津湖前进的路线时,"好像是筹划一次怡然自得的周末散步"。陆战一师将沿着长津湖的西岸向北推进,直捣中朝边境上的鸭绿江。阿尔蒙德最后说:"等你们把这一带扫荡完毕,韩国军队就会接替你们,然后我们就把美军撤出朝鲜。"陆战一师所有的军官都保持着沉默,这一点令阿尔蒙德军长隐约感到一丝不快。

陆战一师的军官们知道,南朝鲜军的一个师刚刚在他们将要经过的地方受到中国军队的重创,虽然中国军队已经从几个阻击阵地上撤退了,但是军事常识告诉他们,这些中国军队肯定又在其他的地方布置了陷阱。史密斯师长不愿意在无法弄清中国军队部署的情况下向前推进。尽管情报部门反复说,中国军队仅仅是为了保护长津湖水库附近几个向中国东北地区供应电力的发电厂而战,但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些鬼话--西线云山附近的中国军队又是为了保护什么而战的呢?况且,经过地形侦察,阿尔蒙德要陆战一师近万名官兵去的那个地方,简直就是个迷宫。从港口兴南到陆战一师的目的地下碣隅里,一百多公里的路途实际上是一条沙土和碎石混杂的小径,无数的急转弯和陡峭的盘山路不断地升高,直至进入连绵不绝的荒岭之中。其中最陡峭的就是黄草岭地区。这一地段一边是万丈悬崖,一边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坡度陡得连吉普车都开不上去。这种地形简直就是为阻击而设计的,陆战一师一旦进入,随时可能遭遇大祸。再说,本应该是步兵的活,让精锐的陆战师来干,陆战一师的两栖作战传统将被玷污。陆战一师的作战处长看了地图后不寒而栗,他认为麦克阿瑟简直是糊涂透顶,因为东线的陆战一师和第七师距离西线的第八集团军太远了。但是,在这个作战处长看来,阿尔蒙德军长的态度"咄咄逼人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已经"把当前的形势描绘成了一个势不可挡的胜利"。
在两翼都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孤军深入险要荒僻的山区,这等于令陆战一师命悬一线。史密斯师长提出,必须在下碣隅里修建一个简易机场,以便在沿长津湖向北推进中运送补给和撤出伤员。阿尔蒙德瞪大眼睛问:"怎么会有伤亡?"

"他甚至不承认会有伤亡!这就是你面临的局面!"史密斯师长后来回忆说,"我们还是修筑了一个简易机场,从那里我们撤出了四千五百名伤亡人员。"

陆战一师七团团长霍默·利兹伯格上校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团作为先头部队将面临什么。在出发的那个晚上,他对他的军官们说:"伙计们,我可以预料,肯定会遇到中国军队。我们很快就要参加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序幕战了。"

陆战一师七团是从美国本土来的,因此比陆战一师其他的团晚一个星期到达朝鲜,但是该团很快就追上了主力部队。从仁川登陆后,通过汉城时由于进展神速,这个团被美军称为"飞毛腿利兹伯格"。

但是,在向长津湖推进的路上,"飞毛腿利兹伯格"走得缓慢而小心。其一营作为先头部队沿山路穿越山谷,而二营则以利兹伯格称为"行进中的环形保护"方式沿两侧的山脊前进,三营殿后。在向水洞方向前进的过程中,他们遇到被打散的南朝鲜军队,知道了前面有中国军队,于是招来美军的支援飞机,用五百磅炸弹和二十毫米火箭弹猛烈轰击了中国军队的阻击阵地。十一月一日晚,在距离水洞不远的地方,陆战一师七团开始挖掘战壕以度过黑夜。

黑夜是中国人的。

午夜刚过,七团便遭到中国军队的攻击。

美军战史记载道:

冲天的火光和军号声是从每一条山脊发起这场进攻的信号。当中国人遇到抵抗时,他们用轻机枪和手榴弹凶猛拼杀;当他们在防线的薄弱处发现空隙时,便蜂拥冲下山谷。在夜间的混战中,中国人好像无处不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抗击过日本人夜间进攻的陆战队员发现,中国人的战术极为相似--他们用英语呼唤战地看护兵,使劲喊"你在哪里",或是"我看见你了"。陆战队员以则紧张的心情默不作声地迎击中国人,只有在中国人暴露的时候才开枪。一辆苏制的T-34坦克冲破一个路障,隆隆震耳地开到第一营的指挥所,不分青红皂白地向迫击炮阵地、车辆、甚至单兵射击。陆战队的一枚火箭击中了这辆坦克,它的炮塔却突然转过来,只用一发炮弹--这一炮实际是在平射距离打的--便打了掉陆战队的火箭发射组。

天亮了,美军陆战队员发现他们与中国人都在山谷的谷底。中国士兵占领了第一营与第二营之间的公路,分散在山岭上的陆战队各连很多都被切断了联系。

仅存的三名中国士兵和烟台峰陡峭的主峰一起,屹立在暮色中

可想而知,在这天夜晚,七团的美国兵成了真正的"飞毛腿",他们四处逃命的速度是惊人的。利兹伯格命令他的士兵无论如何要坚持到天亮,他相信凭着陆战队凶猛而精确的火力,天一亮就会粉碎中国军队的人海战术。但是,黎明时分,当他们向高地上的中国士兵扑去的时候,同样遇到了强有力的阻击。罗伯特·贝中尉回忆说:"笔者所目睹的毫无疑问是最为密集的手榴弹火网。"美军的飞机赶来支援,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出现严重伤亡,但是美军的进攻依旧没有成功。"一个中国的狙击手发现了二营的包扎所。"美军战史记载道,"狙击手接二连三地打倒六名陆战队员,其中一人是医生克拉克中尉,他在处置一名伤员时中弹。"

让七团的美军士兵感到最艰难的攻击阵地是烟台峰。这个标高八九0米的高地位于水洞西北,与东北面的七二七高地相呼应。烟台峰俯视着公路,是黄草岭的门户。中国第四十二军一二四师三七一团占领了该高地,并利用这个有利的地形阻击着联合国军。十月三十日,南朝鲜军第三师的二十二团和二十三团开始进攻烟台峰,至十一月一日,第三师再次加大进攻兵力,并一度占领主峰,但当晚就在中国军队的反击下丢弃。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认为,烟台峰如果拿不下来,就无法夺取整个黄草岭地区,北进的目标根本无法实现。于是,命令陆战一师七团配属南朝鲜第三师无论如何也要攻占可以袭击公路上任何目标的烟台峰。

坚守烟台峰高地的是中国军队第四十二军一二四师三七一团二营四连。
经过对主峰的反复争夺,坚守主峰的一个排的中国士兵只剩下了六个人,美军已经占领了主峰的半边。刚从团里开会回来的连长刘君拔出驳壳枪,对连部司号员、通信员、理发员和其他几个非战斗人员说:"跟我上去!"

他们分成两组向主峰上爬。右路由士兵刘玉龙带领,三个人在火力掩护下一米一米地接近,就在他们将要接近主峰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来,他们踏上了一枚地雷。左路的一组在爆炸的烟雾中迅速前移,他们用手榴弹把美军的重机枪消灭了。这时,前方突然站起来一排端着刺刀的美军士兵。连长刘君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到了。就在这时,美国兵听见了一种令他们胆战心惊的声音,这声音就在他们跟前,尖厉而响亮。中国军队的军号声响起来了。美国士兵中流传着许多关于"中国喇叭"的骇人的传说,不料想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不但听见了,甚至还看见了无数的"中国喇叭"在闪光。于是,美国兵转身就跑,武器丢在了阵地上。--"中国人开始进攻时,用特大号的铜军号吹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可怕的声音,尖厉而刺耳。"

四连连长刘君冲上主峰后,发现主峰上连同他带上来的人,一共才只有十九名中国士兵,其中的四名还是伤员。他把这些士兵集中在方圆不足一百平方米的主峰峰顶上,然后,转达了团领导传达的西线的中国军队将美军骑兵第一师打得丢盔卸甲的战况。刘君连长再一次说,我们必须坚持到天黑,等待主力部队的反击。

四连的司号员叫张群生,来自中国东北,家就住在鸭绿江边。入伍前他在文艺演出队里干过,会吹小号。入伍以后,他得到部队里优秀的老号手的指点,不但能吹出传达各种指令的军用号谱,而且还能用军号吹出家乡的小曲,他因此成为士兵们特别喜欢的人。由于他作战勇敢,"点子"又特别多,士兵们干脆把他的司号员改称为"司令员"。在四连,提起"小张司令"没有不知道的。在等待敌人再次进攻的时候,"小张司令"开始吹奏中国士兵熟悉的《小二黑结婚》。

美军的进攻开始了。

张群生的身边是燃烧的树干,他手里军号上的红绸带还在飘动。美军士兵的脑袋从一个山洼里冒出来,钢盔一闪一闪的。直到美军爬到距峰顶十米的时候,连长刘君才命令射击。美军从枪声中就能判断出主峰上的中国士兵不多了,这回他们没有后退,而是趴在弹坑里往峰顶上扔手榴弹。机枪手郭忠全被美军的手榴弹炸伤了,这是郭忠全的第三次负伤,之前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美军趁机枪停止的时候扑上来,郭忠全一条腿跪着抱起机枪,机枪的扫射声再次响起。

在另外一个方向,几个美军已经爬上主峰,连长刘君手持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从战壕中站起来,迎着美军冲上去。肉搏战开始了。刘君与四个美国兵纠缠在一起,在把刺刀刺入一个美军士兵的脊背的时候,另一个美军的刺刀也正向他刺来。士兵郑友良用枪托把这个美军打倒,可是美军越来越多。这时,增援的三班到了,美军开始混乱,向山下退去。刘君高兴地喊:"三班!给你们请功!"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击中了他,刘君倒在司号员张群生的身上。

刘君对张群生说:"山上人太少了,要守住!"

张群生说:"咱和敌人拼了!"

刘君说:"我不行了,你就当正式的司令员吧。"

张群生再一次向山下看去,远远地,他看见美军的几辆卡车把增援的士兵卸下来,然后装上美军的尸体开走了。

张群生清理了阵地上的弹药,每个人平均可以分到六发子弹和两颗手榴弹。他爬到通信员郑兆瑞身边说:"子弹不够,就用石头拼!"他又爬到理发员陈凯明身边说:"连长快不行了,给他报仇!"他几乎和每个士兵都说了一句话。士兵们说:"小张司令,我们听你的!"

经过猛烈的炮火轰击,两百多名美军又冲了上来。烟台峰主峰上,在零散的枪声响过之后,石头雨点般地滚下来。身负重伤的郭忠全听见了张群生的喊杀声,他忙喊:"小张司令!节省点!节省点!"张群生回答道:"我用的是石头!"在这以后,无论谁再喊什么,张群生都听不见了,响彻烟台峰主峰的是中国士兵的一片怒吼声!

美军又退下去了,因为天黑了。
仅存的三名中国士兵和烟台峰陡峭的主峰一起,屹立在暮色中。

张群生把他的连长抱起来,呼唤着他,但是刘君连长永远不能回答他的呼唤了。

张群生把自己的白色毛巾盖在连长的脸上,哭了。

阵地前还躺着两百多具美军的尸体。

污血染红了焦土。

一个士兵提醒张群生,该向营指挥所报告了。于是,张群生在夜幕中又吹响了他的那支军号。

指挥所解读了烟台峰主峰上传来的号声,它的含义应该是:天黑了,我们还在烟台峰上!
2009-06-10 12:04:10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142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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