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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山甲是新冠中间宿主？管轶新论文点明关系

2月18日，开放获取预印本论文库BioRxiv上，刊登了由管轶教授为第一通讯作者，香港大学、北京化工大学、广西医科大学团队联合推出的新论文。该论文有相似的结论，公布了更多的研究细节。

在此，我对此论文作出以下简要分析，如对论文原文感兴趣，这是链接：doi.org/10.1101/2020.02.13.945485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在热点科学领域，一篇论文很难完全刻画出真相的全貌，对于穿山甲和新冠肺炎之间的关系，我们还需要更多研究交叉印证，并探索得更加深入。如何面对穿山甲，是我们下一步要推动的议题，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帮助我们了解全情，方可作出选择。

▐ 是马来甲不是中华甲
本篇论文点出了研究对象，是来自执法缴获的走私马来穿山甲，而不是中国本土的中华穿山甲。这一点，和华南农业大学在发布会上向记者透露的信息一致。

检测的样本有两批。

第一批来自广西海关在2017年8月至2018年1月执法行动中缴获的18个马来穿山甲个体，共有43个样本。其中，有6份样本（2份肺部样本、2份肠部样本、1份肺肠混合液、1份血液样本）中检出了与致疫病毒高度相似的病毒。

第二批来自广东海关在过去执法过程中存档的5个样本。这些样本在2019年的一些研究中，已经发现有冠状病毒。通过对这些样本的分析，能够获得部分基因序列，这些基因序列和致疫病毒高度相似。

▐ 马来甲病毒和致疫病毒关系相当近

通过对马来甲样本中检出病毒的分析，研究团队画出了如图系统演化树。图片中文标注来自@黑鱼周cnWATERS ，图中的爪哇穿山甲就是马来甲。

由此可见，马来甲样本中检出病毒，落在致疫新冠病毒相关的演化支系内，并且和中华菊头蝠、中菊头蝠体内检出的相关病毒高度相似。从整体的演化树上看，广东样本中的病毒和致疫病毒之间的关系，比广西样本的更近，但是，还是不如中菊头蝠的一个样本近。

更值得注意的是病毒的受体结合域，这个区域与病毒的传播性高度相关，而这次的疫情就以极强的传播性闻名。在这个区域内，广东样本和致疫病毒有97.4％氨基酸的相似性，高于蝙蝠样本的89.2％。

广东样本中检测的病毒和致疫病毒之间的关系，在整体上关系不如蝙蝠样本，却在受体结合域更高，这就导致了两个可能的推论：

1 穿山甲病毒和蝙蝠病毒之间相遇过并且发生了重组，然后才有了致疫病毒；
2 穿山甲病毒和致疫病毒受体结合域的相似，是一种相同、相似选择压力下的趋同演化。

论文作者更倾向于后者（due to selectively-mediated convergent evolution rather than recombination），但他依旧表示以目前的证据，很难确定哪一种推论更可能。

▐ 是不是直接中间宿主还是不好说

介于两批来源不同的马来甲样本中，都检出了相似的病毒，并且都和致疫病毒的关系非常近。我认为说马来穿山甲是潜在的中间宿主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样本中的病毒和致疫病毒还是有一定差异，并且整体的关系不如蝙蝠样本中检出的病毒，因此我认为目前还不能确认马来甲是此次疫情的中间宿主，至少研究的那两批不是。

然而，论文也吐槽说，最相关的疫源地武汉华南海鲜市场在疫情爆发后被清理了，所以很难从那里获得样本进行溯源研究。因此，找到直接中间宿主难上加难。

另外，论文还提到，两批马来甲样本都来自东南亚走私的个体，但对东南亚穿山甲种群尚需要进一步的病毒学分析。我认为，这样的分析，有助于揭示此次疫情爆发的真相。

▐ 我们该如何面对穿山甲

首先，中国应更强硬的打击针对穿山甲的盗猎和走私，无论哪个种。

其次，缴获的走私马来穿山甲，请不要野放。

我之前写过一篇《如果我们放弃中华穿山甲，还能拯救啥》。文中，我列出了马来甲的三种不可野放：

1 没有做来源鉴定；
2 未做隔离检疫；
3 未经过康复救助和野化训练。

其中第二条，就是害怕外来的马来甲体内带有病原体，可能导致本土物种受到伤害。当时我还没有料到它们体内的病原体，竟然强到和一场对中国负面影响如此之大的疫情高度相关。

此次检出相似病毒的广西样本，在此前就有过鉴定，在其中发现有高致病性病毒。然而，这个结论长期被某组织称为“编造”。该组织还长期致力于在中国野放马来穿山甲，轻佻的宣布中华穿山甲的“功能性灭绝”。何其滑稽。

最后，我们依旧要加强对中华穿山甲的保护。目前尚无证据显示，中华穿山甲体内也有相关病毒。因此，如果各地发现有中华穿山甲需要救助，请继续帮助它们！不要伤害它们！如果不需要急救，哪儿发现放回哪里的山野就好！如果需要急救，请打110！也请相关部门不要怕到动灭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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