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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真的可以呢,特别是结局,希望能耐心看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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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月报2004增刊》上的文章
指证:

正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我的妻子夏清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她有一份优越的工作(在契税征收所工作),身材相貌都还不错(是他们那个单位的三朵花之一),尤为重要的是,她有副好脾气。我们结婚六年了,关系一直很好。我们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大双和小双,活泼可爱。四口之家,幸福愉快。别人都认为我是幸福的,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自己是在政府的一个重要机关里工作。这年头,还有什么比夫妻双方都有一个份稳定的而且收入不错的工作更幸福的事呢?我们不必为了外界的什么事情而感到担忧。工作之余,只要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们的家庭非常幸福,下了班就是做饭、看电视、逗孩子玩,或者一起去逛街。你不知道当我和妻子手里牵着两个可爱的女儿时,接受大街上别人的目光时,心里是多么的自豪和骄傲。
但是,哪一个男人会满足于这种平静的幸福呢?男人是个天生的不可能安分的动物。幸福的家庭,对男人来说,只是一个平静的港湾。外面风雨大作的时候,他就躲在港湾里,一旦外面天气转好,他就会积极地要求出海。
人是最不容易满足的一种动物。
出海当然只是一种比喻。但是,温雅玲真的就是我在一家叫着“海洋”的酒楼认识的。“海洋”酒楼,是湖南路美食街的一个著名的海鲜馆,生意兴隆。一个老板请客,然后来了一帮子人,都是半生不熟的。那个老板和我是旧相识,我们在一起不止一次。所以,那个晚上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聚。席间老板介绍,这是某处长,这是某主任,这是某小姐,这是谁谁谁。温我是第一次见。可却并没有引起我特别的注意。她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男人心动的女人。姿色一般。应酬酒桌上总会遇到一些其实并不相干的人,很多情况下,席罢人散,也就不复记起了。一个人一生中在不同的场合要遇到多少人啊,数也数不清,谁也不可能记得的。很多时候,往往只是一面之缘,然后就再也不会相遇了,即使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城市。我那晚对温雅玲的认识仅仅是发现她很少讲话,当别人劝她喝酒的时候,她甚至是很害羞,红了脸推说自己不能喝。喝了一点之后,立即就咳嗽起来。当然,那咳嗽的样子多少有一些是装的。
酒喝到了一定的分儿上,男人们就放肆开了。大家开始互相指证,说谁谁谁是情人。被别人指证说有情人的,也不回避,高兴地笑着,满脸通红(并不是羞涩,而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们在首肯的同时,又愉快地指证别人。有人还被指证出不止一个。即使有个别人笑称自己还没有,但他大声的辩解,只是为了想让别人知道他真的是实有其事。人的口是心非只是生怕人家的指证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虚指,一个善意的玩笑,一个客气的“夸奖”。他通过暧昧的辩解,让人们知道他其实是真的有,----他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越抹越黑。
谁也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个道德问题来考虑。
是否有情人仿佛已经是个非常正大、正当的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它简直就是一个衡量你是否成功的标准了。成功的男人,他一定就会有婚外恋情。如果你没有,则是说明你还不够优秀。因此,真正没有情人的男人,心里其实是有一种焦虑和渴望的。
说真的,那个晚上我也希望能被错误地指证。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指证我有情人。我也知道,在被指证的那些男人中,也并不是个个都有的。然而即使真的没有,受到指证,内心还是有一种小小的快乐。也许所有的不实指证都会让你产生一种或轻或重的不说,而唯有在这样的场合,那跑步实的指证,不但不会让你感到恼火,还会让你感受到一种特别的甜蜜和满足。我也希望得到那种小小的快乐、甜蜜和满足。可就是没有人赏脸。在大家的心目中,我是一个正经男人。所以我会“正经”,是因为我有一个不错的妻子,双方感情很好,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小家。
那个晚上,我一直非常礼貌地笑着,听着别人在快乐地互相攻讦。说真的,我第一次有了失落感。是的,身为男人,我觉得自己完全是一副捉襟见肘的样子。如果我没有,是我道德,现在没有人为了我这样的“道德”而鼓掌。现在已经没有人用道德不道德来看待这个问题了。与那些男人相比,我在很多方面并不比他们逊色。然而,在这个问题上,我就显得多少有些“无能”了。
我注意到,当别人都在为情人这一问题纵情欢笑的时候,温雅玲(当时我也并不知道她的全名,只知道她姓温)的脸上掠过一丝多少有些不自然的笑意。她对这个问题微笑的方式和含义与我有明显的不同,我能感觉到。就在我猜度她究竟和我有什么样的区别时,我们的目光对到了一起。我们互相凝望了有三秒钟的样子,然后又移了开去。然而,就是这互相的一次凝望,让我们感觉到我们相互间的一些理解,一些信任,一些可能共通的地方-----如果她还不是别人的情人,那我们就是这个晚上在私生活上最为诚实和干净的一对男女。
而我当时就可以断定,她不会是别人的情人。
她是一个严肃的良家妇女,一个正经的职业女性。
那个晚上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饭桌上的那些人,那些话。是的,毫无疑问,我与他们比起来,应该算是一个严肃正经的男人。我在私生活上是干净清白的。在和妻子结婚之前,我也谈过恋爱,大概一共是三次,其中和两个姑娘有过亲昵的行为,比如接吻抚摸什么的,当然,也仅限于此。所以会发生那样的行为,是因为我当时是真心要和她们恋爱。但是我们最终没有恋爱下去。妻子在和我恋爱了两年多后,最终领取了结婚证书,成为一对合法的夫妻。那时候我心里除了妻子,根本没有别的女人。
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
我是一个忠于家庭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在妻子之外,再去寻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从来没有想过。我想在我的骨子里,还是传统的东西多一些。在我过去接受过的教育中,从来没有一种理论支持我在婚姻之外发展与别的异性之间的关系。有了妻子,仿佛我已经没有别的权利再去想别的女性了。有时走在大街上,看到年轻漂亮的女性,也会动心,但内心总是很本能地意识到:她和我无关。
杜绝邪念。我是一个没有邪念的人。
一个男人,有什么理由可以去在婚姻之外发展情人呢?我总心里问自己。
首先,是婚姻不够幸福?这样的情况是情有可原的,人是感情动物,在婚姻之内满足不了,就会另外生情。二、不是有心寻找,而是一不小心发展起来的。比如过去的旧情萌发或者是由于对方的勾引啊什么什么的,可能性比较多。三、就是单纯的出于一种天生的追逐本能。这是我所厌恶,并且不能接受的。不道德。四、说不清的各种原因。这就有些无从评判了。那么,具体对号到自己,我有什么理由呢?
我的家庭是幸福的。
我没有理由。
回到家里的时候,双胞胎女儿在隔壁的房里已经睡着了。她们紧紧地挨着,特别可爱。头并着头,小脸红红的,睡得非常香。妻子还没有睡。我看到妻子的头发是湿湿的。显然,她已经洗过澡了。在某些时候,洗澡是一种暗示。我这才想起来,事实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过去新婚热恋时的那种性爱劲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之后,一年比一年少,而且递减数不是阶梯式的,而是呈倍数递减。
有了孩子以后,家务的琐碎和辛苦分散热情是一部分,关键还是兴趣问题。过去旅游结婚的时候,到江西、去浙江,游北京,白天爬山,累得要死,晚上回到宾馆,还是迫不及待地要求做爱。那时候主要还是新鲜。现在,性和肉体的新鲜与神秘都没有了。做爱成了一种家常便饭。谁会对家常便饭有兴趣呢?当性变得唾手可得的时候,也就变得不那么有意义了。而且,我们夫妻又是那种思想相对比较保官运亨通的人。在性爱上,我们找不到新鲜的刺激,我们也耻于寻找别的方式。我们认为除了传统的性爱方式之外的一切方式都是可笑的,而且她认为那样有点儿不要脸。所以,我们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
走老路当然容易生腻。
也许,我的下一步,真的需要一个情人,我想。

事实上,想过也就想过了,心里并没有当真。谁能轻易地就可以找到情人呢?也许,我根本就没有认真想过。至少,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主动实施过。
大概过了有半年多,一次到侨办去办事,在电梯里,意义地遇到了温雅玲。事实上当时我已经忘掉了她的名字。那天她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显得格外窈窕。头发是新做的,清水挂面样地披在椭圆形的脸上。而那张脸,在黑色长发的映衬下,非常的光洁,白皙。
就在我有些发怔的时候,她笑了起来,说:“马建民,马处长。”我也笑起来,一下有些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事实上,我在机关的那个处里只是一个副处长,而且是处里的副处长中排名第三。她说:“我们见过面的。有次吃饭。。。。我叫温雅玲。”
“对对对,那次是在湖南路上。”我说。
“您来。。。。?”
我说:“噢,我来侨办有点儿事。”我看了看她,好像比上次看到的要漂亮。电梯里,居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低头,看到她裸着脚,穿着一双镂空的黑色皮凉鞋。于是那双脚就显得特别的白皙和秀气。脚趾完全暴露在外面,上面涂着蔻红,特别地鲜艳。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如此漂亮的一双脚(原来我根本不知道女人的脚可以如此地修饰,妆扮,也不觉得女人的脚会可以如此好看,漂亮)。那双脚不大不小,特别地匀称,白皙,精致,真像是用象牙雕出来的。她自己当然一定也知道它是漂亮的,否则她不会不穿丝袜。“你是在哪个。。。。。。单位?”我忽然就有了想进一步了解她的欲望。
她笑起来,说:“我就在这里。我在档案室。”
“我经常到你们经委去。在机关大院,我看到过你好几次。”她又说。
原来我们居然在同一个政府大院里,而我居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政府大院里有十几个厅局,有的距离很远。上千号的人。很多人根本不认识。但我还是为自己的疏忽表示了歉意的微笑。“我和你们王处赵处都比较熟悉。”我说。
她笑笑,却没有说什么。我看到她的眼睛非常漂亮,眼神清澈,黑白分明。
“有空到我那里坐坐。”我对她说。
“好的。”她说
那天我们好像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分了手。我上了八楼,她去了六楼。但是我知道这却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开头。这次见面和上次那个饭局完全不同。关键是这次相遇让我对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兴趣。我忘不掉那天晚上别人在议论情人问题时,我们对视时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信息。----我们是一对正经男女。正是由于这一点,我们可以相互信任。
办完事要离开侨办了,我居然特地在六楼停留了一下,甚至有了想进去和她道别的想法。当时我在心里自己都笑了。“我这是怎么啦?”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心里的一颗种子发芽了!
“你真的没有情人?”后来有一天她这样问我。
当然,这一天我们已经是情人了。----我们一对曾经非常正经的男女,成了真正的情人(关于如何成为情人的,这一过程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是漫长的,也是简短的。要复述这样的过程,当然是容易的,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也可以细如涓水,说上一整天。然而无论是简短的还是繁复的,过程的叙述对别人是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
“真的。”我说。她应该知道的,在机关里,真正找一个情人并不容易,目标太大。而要在社会上找,你得事先先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各种麻烦。我和社会上的其他女性接触较少,而且问题的关键是我在本质上是一个相当严肃的人。平时在机关里,我加和年轻女性玩笑都很少开。温雅玲也是一样的,平时就是单位和家庭两点一线。她的丈夫是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里担任副职,平日非常忙,经常在外出差,即使是在本市,也很少完整地呆在家里。家里的事自然就完全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温雅玲的心都快被家庭凝固住了。
事实上她是爱她的丈夫的。她的丈夫比她大三岁,自然是相当的能干,----到底是几千号人的大企业的副总经理。他对她,就像看待一个小女儿。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好了的,包括她业余时间呆在家里。
她只是她丈夫的乖娃娃。
从她嘴里得知,她家里的经济条件非常好。自然,她的丈夫很能挣钱。丈夫把钱财全交给她保管。但是真正支配的还是她的丈夫。她丈夫运用家里的钱财炒股、经营房地产。她自然也不缺钱花。如果不是呆在家里,她就是去美容院美容或者瘦身。上千上千地花。
美容当然是很费钱的一件事。
但她认为她花再多的钱也是值的。
她被保养得很好。
事实上温雅玲已经是三十五六岁的人了,可看上去只有三十刚刚出头的样子。尤其是她的胸乳和小腹,相当地结实。“关键是锻炼”。她说:“我每周都要到上海路上的香草国际瘦身俱乐部去锻炼。”
“你后悔吗?”有一次我问她。
“不”她说“我很高兴”
是的,当我们第一次在城郊的某个宾馆里开房,两人做爱时都显得特别的兴奋。这对我们过去曾经是一对非常认真正经的男女来说,格外地刺激。我们过去从来没有越轨过,而这次终于走出了一大步。温雅玲除了她的丈夫,她已经熟悉了。
那次我们真的有点疯狂。一个晚上,我们做了三次。最后一次她伏在床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我问:“你怎么啦?”她不说话。我把她的脸转过来,看到她的眼泪流出来。我以为她是后悔了。可是她看到我那紧张的样子,却笑了起来,说“我都快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嘻嘻。疯了!真是疯了!”
“你爱你的丈夫吗?”我问
“爱啊”她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你不爱你的妻子吗?”她反问我。
是啊,爱。我也爱自己的妻子,爱我的双胞胎女儿,还爱我们共同的那个家庭。可是,现在我却在婚外有了情人。
而这个情人也爱她自己的那个家。
这是不是现代情人的一种模式?
毫无疑问的是,我也爱她----温雅玲。可以说,温雅玲和我的妻子夏清完全是两类不同的女人。过去我从来也没想过女人们会有什么不同,至少,没有用心去想过。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从来没有觉得女人的不同,对一个男人,有多么的重要。而通过温雅玲,我知道了女人的不同,也知道了女人的种种不同对男人的重要。
夏清是外热内敛,而温雅玲却是外敛内热。夏清喜欢朴素随意,而温雅玲则喜欢考究认真。夏清喜欢剪短头发,而温雅玲却喜欢长发飘飘。温雅玲爱吃苹果,夏清喜欢桔子。等等。
温雅玲的皮肤很白,乳房小小的,非常结实。夏清的皮肤是浅棕的,乳房有些松弛了。温雅玲的腋窝里有一些细细的毛发,而夏清则是光洁的。温雅玲的胸口有两颗痣,一颗是红的,一颗是褐色的。夏清的胸口也有痣,大概有三颗,却全是黑的。
和温雅玲做爱,我就会悄悄地在心里把这两个女人做一番比较。其实也不是有意识地进行比较,而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心里惊叹,女人与女人之间是如此的不同。温雅玲肉体上的每一点与夏清不同之处,都会引起我在内心的惊叹。我在她身上,就像一个细心的雕刻师,细心地寻找着每一点不同和变化。这些当然还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她们还有更大的不同。比如:夏清在做爱的时候会轻轻地呻吟,而温雅玲却一声不吭。夏清和我做爱的时候喜欢用固定的方式,而温雅玲在我的一再坚持和要求下,却能羞涩地同意用我在书目 看到的一些其他方法。这说明她在性爱观念上,比夏清要通达。而她说,事实上她在家里和自己的丈夫,也都是用的传统方式,从不采用那些看上去有些古怪的姿势。
这话我相信。
人都是有两面的。
谁会想到我会有情人呢?有时,我自己都不能相信。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
在和温雅玲刚刚好上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非常的不安。尤其是从单位一回到家里以后,面对妻子,我感觉特别的愧疚。是的,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我却也有了情人,和那些在外面的男人一样。在又一个饭局上,人们又谈起了情人问题。我依旧保持着缄默,微笑着,可我那微笑的背后,却和上次的微笑有了很大的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延,内心的不安和愧疚会一点点慢慢地消失。真的,有时候甚至有些心安理得。
我和温雅玲非常小心谨慎地保持着关系。我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秘密。奇怪的是自从我们熟悉以来,却经常可以在机关大院里见到。见到了,我们也只是点一下头,笑一下,就像是任何一对只是熟悉的一般同事一样。我们只是在完全安全的情况下,才会约定见面的时间。
作为一个情人,温雅玲真是少有的好。她不需要让我为她付出什么,有时甚至连一次吃请都不肯接受,更别说礼物了。换句话说,她从不接受我涉及金钱方面的东西。一方面当然是她不缺钱,更主要的还是她说她希望自己的人格是独立的。就是平时到宾馆开房,我们也是轮流承担。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往我家打电话。自然,我也从不主动往她家里打电话,甚至连手机短信都不发。
我们都不希望对方家庭因为我们的婚外恋情而发生不愉快,甚至破裂。但有时候,我又不无妒意地想:她所以会这亲友,她只是更爱她的丈夫。与她丈夫相比,我实在算不了什么。每当听这样的话,她只是笑笑,说:“别傻了,可能吗?”
“可能”的意义是复杂的,究竟是哪一种可能,她不作回答。
我得承认,自从和她暗暗好上以后,我的生活多少有了一些变化。是的,在我的生活里,有了两个女人,一内一外。在这两个女人当中,我感觉我变得敏感起来了。对夏清,我表现出比过去更多的关心,明明知道她现在对做爱的兴趣不大,但为了怕她有冷落感,时不时地会比过去要主动些,向她求欢。
夏清当然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一变化,但我自己感觉到了。
对妻子和女儿的那种关心,完全是一种责任。真正在平日里想着的,却还是温雅玲。在班上一闲下来,就会不自觉地想:她在干什么呢?虽然我们在一个大院里,但见面却并不方便。相反,有时感觉是那么的遥远。
我经常会想起她。
我们约会的次数并不多。
但是每次约会都是特别的甜蜜。

我一次也没有见过温雅玲的丈夫,但是我能想象得出她的丈夫是个怎样的男人。一米七四到七八之间的个头,比较结实,有着一张宽宽的大脸,头发梳成背头式。小腹前挺。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大企业领导的觉着和霸气。在丈夫面前,她是一个听话而乖顺的女人。
对于我对她丈夫的描述,温雅玲是基本认同的,但对我说她在家里是个乖顺的女人,则表示了反对。她说她在家里其实脾气并不好,经常生气。可是我却想象不出她生气的样子。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要是发起火来,丈夫肯定会有所顾忌的。因此,她的丈夫在平时就会总是哄着她,让她感觉一种被宠爱的满足。
她知道她的丈夫爱她,她也爱她的丈夫。她说起她丈夫的时候,语气是温和的,眼睛里闪着光。每当她说到她丈夫的时候,我的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我不知道她谈起她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那种感觉。我的心里充满了妒意。我希望痛说她丈夫的种种坏处,可是,看来来她对她的丈夫满意得很呢。她对她丈夫的满意,就如同我对妻子的满意一样。
我们是两个不满足的人。
既然她爱丈夫,还会真心爱我吗?不会,当然不会。她的丈夫也未必就真心爱她,我私下里想,她的丈夫既然是一位大企业的领导,经常外出请人吃饭或者是接受别人的吃请,出入歌厅和桑拿中心,必然会有情人。即使没有情人,肯定也免不了会接触一些小姐。尽管她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越轨而在我面前说过内疚的语言,但我感到她实际上还是心存愧意的。所以,我就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丈夫的“出格”可能。
“他没有”她断然说:“我清楚他呀,他人很好的。”
后来我就再也不提这事了,事实上我并不是想破坏她丈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如果她丈夫有什么,她应该看开点儿,对于他那样的身份,出几次格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她呢,也不必为自己的越轨而感到不安。
温雅玲对我的妻子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好奇,比如问夏清的长相啊,为人啊,工作生活情况啊,甚至问我和她的性生活情况。而我总是用非常简洁大概的语言来回答。我不想在她面前谈起自己的妻子。在她面前对妻子做任何评论事实上都是危险的。我不想在她面前多说起妻子的种种好处,但我更不愿意在她面前提到妻子的一些不足。偶尔提一两句,也赶紧把话题移到别处去。
夏清的缺点只能隐藏在我心里。
尽管我表现了对妻子的最大呵护,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毕竟,原来心里装着的只是一个女人,而现在却是两个了。而且,事实上,想温雅玲的时候要多得多。我爱夏清,也爱温雅玲。和温雅玲之间,那是真正的男女爱情,而对夏清,则更多的是亲情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一起到温雅玲,收里就会激动,而每每想到夏清的时候,心里则是一种平稳。
夏清就是一个宁静的港湾。
然而,家庭的港湾越是宁静,我就越是想频繁地“出海”。
温雅玲说她也是一样,恨不得天天和见面。当然,事实上是不可能的。然而正是这种不可能,让我们的情欲之火变得更加地炽热。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地创造机会约会。
“你看中我什么了”有一次她这样问我。
“你的脚。”我笑着说,“你的脚真是漂亮。”
她笑起来,说:“毛病”
我说:“真的,你的那双脚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脚,匀称,白皙。”
“你见过多少女人的脚啊?”她笑着反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的,事实上我所见的女性的脚甚少。因为本身接触的女性就不多,加上平时根本就不会注意她们的脚。没有任何一对脚让我看起来会有看温雅玲一样的效果。“你的脚应该就不要穿鞋子。”我说,“穿上鞋子就有些可惜了,看不到它的漂亮。”她乐得什么似的,“毛病!大冬天也不穿,你想冻死我啊?人家不说我神经病才怪呢。”
恋爱中的情人就像神经病。我和她之间亲昵,有时就像一对弱智儿童。所有的肉麻举动和语言自己都完全不觉得,而且还觉得有趣。
“不准你爱别的女人了。”有一次她说。
当然,当然。有了她,我怎么还会爱别的女人呢?以我而言,有一个情人,已经足够了。有她,我是幸福的。
“你以后会有别的情人吗?”我问她。
“不会啊,”她说,“我过去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情人。就是你,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笑起来,说:“人家是怎么说的?‘女人没有情人,是遇到的那些男人对她诱惑力不够;男人没有情人,是因为他的财力不达。’”
“你有财力吗?”她笑着反问我。
我说:“我要什么财力啊?我有魅力啊。”
“臭美吧,你。”她笑起来,“你有什么魅力啊?”
“没有魅力你能看上我?”我说。
“那只是说明我是个傻女人罢了。”她说,“事实上我挺傻的。”
也许吧,我想。和我相好,她真是一点儿其他的目的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好。换了一个女人,送礼啊,逛街啊,吃请啊,再正常不过的了。而她从来不对我做这样的要求。为了这一点,我就相当的感动。
我甚至感到有点儿愧对她。
由愧对而感激。
然而,对妻子呢?最初的愧对却一点点地在消失。
家庭生活依然还是平稳的。
越是平稳,却越是想念和温雅玲的关系。
和温雅玲约会,与和妻子在一起生活相比,真的是愉快和幸福多了。
我感到生活和精神充实多了。
当然,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小心谨慎。
心里充满了爱情,却不能对人诉说。我深深地体会到了爱的那种可怕的隐秘和孤独。
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明白公开地显示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说原来我们还可以共同参加一个饭局,而自从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我们连共同在一起的机会都要回避。我们认识的人太多了,认识我们的人也太多了。稍不小心,就会影响自己在机关里的形象。
公众形象是一个很要命的东西。
由于顾忌较多,所以我们能在一起的机会和时间就显得非常之少,简直不像是一对情人。每次相聚以后,我们都为了即将到来的分离而感到痛苦。
我们曾经想过一起到外地去度假。
那一定是个浪漫之旅,快乐无比、自由无比的假期由于时间有限,我们必须选择一个路途不太遥远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必须是风景优美的胜地,同时又不为众人所知,游客甚少。我们想了一个否决一个,想了一个又否决一个。我们不知想了多少又否决了多少。最后,我们还真地选定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小县城,背山临水,非常漂亮。很多年前我去过一次,印象相当深刻。从城里到那地方,即使乘坐公共汽力,也只要两个多小时。在那里,我们不必有太多的顾忌,可以尽情地玩耍,甚至是相拥着走在大街上,和任何一对情侣一样,当众亲吻。
为了那个即将到来的浪漫之旅,我们一直积极地准备着。从八月份计划,一直到十一月份也没有能成行。这中间不是我要出去开会,就是她的丈夫出差,要不就是我妻子出差。只要我们的配偶有一方出差,我们的计划就要往后延迟。
到了这年的年底,我们终于都有了机会。就在我们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机关里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政法委的一位机关党委书记老刘出事了。老刘带着情人住在外地的某宾馆,被情人的丈夫发现了。情人的丈夫正好出差到此地。而出事的那个地方正是我们计划要去的那个小县城!这消息把我们都吓一跳。
唯一的计划就这样破灭了。
看来,我们只能这样悄消地好下去,安守本分。
时间过起来快得很,算起来,我们已不知不觉地好了有一年了。
这一年,我们都有些恍惚,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有一次她叹着气说。
“一直好下去啊?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情人。”我说“难道你不想和我好下去了吗?”
她说“想啊,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了。除了丈夫,我再没有别的男人的。”
“我也是啊,我只爱你”我说
“真的吗?”她问
“当然是真的。”我说
“我们回家离婚吧。”有一次她突然说
我怔了一下,随即答应说:“好”
她对我的这一回答好像有些意外,又觉得并不能当真,就笑了起来,说:“你敢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敢吗?”
“算了,妈妈的,我们都是没有勇气的人。”她红了眼睛说。
我抱住她,吻她,为了内心的怯懦。

下一步我们的关系会怎么发展呢?我并不知道。相信她心里也同样没底。别人的情人关系最终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一般来说,不外乎这样三种: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各自离婚,组成新的家庭);二、最终分手(由于种种原因,感情难以为继了),甚至为此而反目;三、就这么一直默默地好下去。
第三种状态当然是最好的,可是,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却值得怀疑。是的,我们事实上已经感到了一种危机。这种危机主要还是来自于对现在状态的不满。-----我们渴望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在一起的时间。我们又都没有勇气采取前一种方案(根本就没有认真地想过),所以,这就形成了一种难以克服的矛盾。
虽然她对目前的这种状况也是毫无办法,但是她仍然在有些时候表示了对我的不满。“你是大男人,你应该想出办法来。”有一次,她毫不客气地这么说。
是的,我是一个大男人。可是,碰到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再大的男人,又能想出什么绝招呢?
从没有情人,到有了情人,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表面上,我们还像过去一样。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家庭,也都是风平浪静。也许,我们的这种关系,可以堪称典范了。然而,实际上,我知道,由于这种事情的发生,它改变了我们人生的态度,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状态。
它是一个具有实质性内容的事件。
我一度怀疑过温雅玲对我的感情。是的,对我们而言,都是那种家庭生活相当不错的人。我们不是那种夫妻感情不够和谐或者破裂,才有情人的。换句话说,我们发展情人的理由都不够充分,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不是那么名正言顺。我想她是不是有些游戏的成分在里面,可后来的的事实证明我错了。
有一阵子她的脸色明显不好。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说。一个晚上,我们在一个宾馆里约会。十点多种的时候,我熄了灯,对她说睡吧,她说,“好”一点多钟我上卫生间,却发现她侧着身子在动。我吻了她一下,说:“你怎么啦?还没睡着吗?”她小声说“没事。你睡吧”男人都是嗜睡的动物,尤其是在一场激烈的性爱活动之后。所以我回来以后就又继续睡着了。凌晨两点,我又醒了一次,听见她在吸气,好像是鼻塞。大概是受凉了。我问:“你怎么啦?还没睡?”她翻了个身,说:“你睡吧。我好像受凉了,鼻子不通。”我安慰似的抱住了她,拍了拍她。我说“乖,睡吧。你怎么能一夜不睡呢?”她说:“你睡你的。没事的。”
在她说过这句话之后,我真的就又睡着了。凌晨五点的时候,我又一次醒了。迷糊中,凭直觉,我推测她还没有睡着。她当时正是背对问及此事我。我小声地在她耳边问:“睡了没有?”她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听得出,她的嗓子也有些不舒服。轻声回答说:“好像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傻瓜!你怎么能一晚上不睡觉呢?”我心疼地责怪说。她没有吭声。我把她搂过来,并且让她正面对着我,我才发现她满脸的泪水。
“你怎么啦?”我问
“天就要亮了,我们就又要分手了。”她抱着我哭了起来。
“别傻了”我说“小傻瓜。”是的,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干吗这样多愁善感呢?我们只是一对有着各自家庭的已婚男女,天亮以后分手是必然的。
我本想哄她一下,她就会平静地接受,谁想这么一说反倒惹得她大哭起来。清晨,她的声音显得那样的响亮,快把我吓坏了。
“小傻瓜,别哭了,别哭了。”我慌忙捂住她嘴巴。
她浑身颤抖着,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的心就像被人人生生地扯着。
是的,她爱我,深深地爱着。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一晃又是很长时间过去了。
我和温雅玲还像过去一样。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有大的改变。慢慢地,我们也都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而对我而言,从来也没有打算有一天会认识温雅玲的丈夫。在一个有着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某个人与某个人相遇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还是在一个晚上。
还是在湖南路美食街的那个叫着“海洋”的著名的海鲜馆,一群人相聚。
一个朋友请客,十多个人坐满了那个包厢。
那个朋友是做公司的,这些年公司的生意发展得很快。孙经理、赵主任、王处长、钱经理、莫小姐、郑经理、小江等等。
酒当然是白酒,高档的。
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要叙述这个过程吗?不,那是无法叙述的。人与人之间相互交错介绍,敬酒,热闹一片。大家不停地你来我往,用酒杯传递着情谊。老朋友要喝,新朋友更要喝。语言是多余的,唯有喝酒是真的。只有把酒喝了,才能表达出你对朋友的诚意。而几杯酒喝下去,话自然也就多起来。如果说入席前大家还有些生疏,可两杯酒下去,大家就已经是朋友了。
我不想多喝,可是,很快也下去了有四两酒。你要想停止不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少喝,但不可以不喝。少喝的条件就是别人喝下一大口,你得陪上一小口,然后还对人家充满了感激。
碰杯声、说话声、手机铃声、咀嚼声……混成了一片。酒一多,就放肆了起来。席间只有一两位女士,全都是已婚的,见过世面,见识颇多,男人们也就无所顾忌。女士们出席这样的场合当然不是一两次,对有些话语全然装成没有听见,甚至还在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一方面表示了习以为常,一方面表示了她们对男人的那点儿伎俩了然于胸。
一般来说,每次吃请,饭桌上必定有一个主题,有一个主要客人。这个晚上也一样,最主要的客人有两位,一位是赵主任,一位是孙经理。而从主人频繁的敬酒态度来看,显然孙经理才是最最重要的客人。孙经理是一个很大的的企业的副总经理,看那样子,年龄还很轻(以一个副总经理的位置而论),大约和我相仿佛。不过举手投足间,他要成熟得多。
孙经理虽然和主人喝了不少,但好像挺愿意和我打交道,和我连喝了好几杯。他说他认识机关里的好多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数了一大堆,这中间有我很熟悉的,也有只是知道一个名字。但他显然把我当朋友看了。我也很高兴有他这样一个朋友。现代社会,多个朋友多条路啊。我在机关里,需要有企业的朋友。而身在企业的,则更需要有我这样的机关里的人。
就在和我喝得正酣的时候,孙经理的电话响了。他已经是满脸是汗了,向我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他已经发福的身体,向外面走去。包厢里太吵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样子,他回来了。“一个电话,公司的。”他说。继续喝。最后一个桌子上,就我们两个人频频举杯。真的,我们好像非常投缘,真的有相见恨晚之感。
“马处----,你是个兄弟”。孙经理拍着我的肩膀说。
当然,我也有把他当兄长的意思。
在酒桌上,能找到特别投缘的,非常不易。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温雅玲的电话,“你不要说话,你走到外面去!”她在电话里小声说。
“你们是不是又在‘海洋’吃饭了?”当我在了包厢以后,她问。
“是啊”。
“我犹豫了好久,一直不敢打你的电话。你在桌上不要乱说话。我老公也在。”她说。
“谁啊?”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巧?哈哈,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你猜。”
这我怎么猜得出来?再说老公是可以乱猜的?难道是孙?
“对呀,你真是笨!”
天啦,这真是有点儿狭路相逢的意思。
回到座位上以后,孙看了我一眼,我也回笑了一下,说:“接一个电话,外地的,朋友。”
那个晚上,我们都喝多了。
但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散席以后,主人又安排我们到了一家非常豪华的洗浴中心洗浴。
那是一家新开不久的洗浴中心。
我们脱了衣服,光溜溜地进了一个浴池。
浴池里的人不多。
我们俩挨在一起。
水温温的,干净极了,呈现着一种蓝色。看上去他比我胖多了。蓝色的水下,可以看到他白皙的大腿和圆滚滚的小腹,甚至可以看清他的毛发,在水里轻轻飘荡。他的脸红得很。
“今天喝多了”他说。
“你泡一会儿。泡一会儿就好了。”我说
水汽氤氲。
我看着他,想到了温雅玲。我爱她,是的,真的非常非常地爱。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是多么的无辜啊。看着他,我在心里居然涌起了一种兄弟般的感情。
“这家浴池不错。”他把头靠在池沿上,闭着眼睛说。
“是”。
“别的人呢?”他突然问
“到别处去了吧。”我说。
“这帮家伙!”他嘴里嘟囔着,在水温的作用下,他的醉意在一点点地加重。“陈总呢?”他问。
陈总就是今晚请客吃饭的主人。
“大概和他的女秘书到别处去了。”我笑着说。
他不吱声,像是睡着了。
“孙总有情人吧?”我忽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想刺探他的欲望。
他笑起来,依旧闭着眼睛,懒懒地说:“没有”。
我当然不甘心他这样的回答“不够朋友,不说真话。”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你呢?”
我笑起来,说:“我哪有?我没有!”
一个男人悄悄地游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地对我说:“他有!他有一个相好的,已经好几年了。”
我盯着那个男人。晚上我们也是一起吃过饭的,但是现在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了。也许如果他穿上衣服我还能想起来。可是这会儿他脱光了,我就想不起他原来的模样了。
“那个女的在契税征收所,是一朵花。”那个男人说。
“他曾经想过和那个女人结婚。他和老婆没有孩子。那个女的,却有一对双胞胎。”
我忽然感到一阵寒冷,浑身麻木。
盯着温雅玲丈夫的那副样子,我不知道我再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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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生命,爱护环境!
秋天的红叶不是衰落,那是火
石间的草子不是寂寞,那是果
逝去的岁月不是蹉跎,那是我!
甲骨文
2004-09-27 22:54:19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20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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