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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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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
有一首歌,叫做白狐。第一次听的时候,傻傻的,呆呆的。听得眼热热的。那是在听一个凄美的故事。于是,找来了歌词,学了这首歌。头脑中,全是一个故事,一个想象的故事,感动着自己。这里,我把这个故事写下来,以期赚大家一点感慨。

柳郎,你可看到,我在你窗外舞翩翩,衣袂飘飘,那一袭白衣,是我千年的期待;你可听到,我在你窗外轻轻吟唱,情深款款,泪湿罗袖。我的双脚已舞到麻木,我的歌喉不再清亮……月光如水。

柳郎,你的新娘如春花美艳。大红喜盖下,她的双脸娇红,美目如水,是你一直的痴恋。柳郎,你我为何无缘?为何无缘?如果今夜,你娶的是我,那么我可以为你舞一辈子,而你,娶了她,我,只能再为你舞上一支,最后的一支……

……我的泪如飞花般洒向月亮……

柳郎,我是一只狐,一只白狐。

千年前的一天,我正散步在阳光下。妈妈常说,狐该在晚上出来,而我,那天,却漫步在了阳光下。太阳真好,鸟儿在欢歌,还有树叶和草儿,在风中低低吟唱,这一切,是夜里所没有的。如果不做狐,做了人,是否可以永远享有这一切?

没有任何的预见,一支箭射向我而来……我尖叫,我的叫声刺向天空……我可以听到妈妈的回应,她的声音焦急而惶恐。妈妈向我而来,而我,却伤了前腿,不能再跑。血染红了那片草地。

柳郎,你出现了。英姿勃勃,有一张美好的帅气的脸。高高的白马上跳下来,你轻轻抱起我。瞪大我惊恐的双眼,望向你,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会怎么样。柳郎,你笑眯眯的眼望向那树丛,转而竟然出现了悲怜。是啊,妈妈,在树丛中远远地看着这里的一切,声声哀切。你拨下了我的箭,为我敷上药,包扎,然后放我下地。你说:去吧,去找你妈妈。

柳郎,你的眼睛很美。我望向你,站定。擎起受伤的前腿,用后腿站立,在你面前舞动我自豪的尾,那是我的白衣袖……你在白马上回首,眼里写满了惊奇。你的眼那么美。

妈妈后来说:孩子啊,你迷上了那个射你的男人了么?为什么你会为他跳舞?我们狐狸向来只为自己的最爱而跳。妈妈,你不知道么,是他,放了我一条生路,那支舞,是对他的感恩。

只是感恩吗?

从此以后,我天天往那山头跑,张望。再也没有人出现。我天天天天起舞,舞动我的白色狐尾。没有人欣赏。

从此以后,一个念头缠着我:我要修行成仙。成仙,我要找寻柳郎。

曲曲折折,我找到了红狐仙。那是多么美丽的一个人儿啊。她的火红的衣裙,她的明亮的脸和眼。红狐仙修行500年,终于成仙,而助她成仙的,是她的郎君,虎仙。红狐仙告诉我,要修练,必须将自己闭于山洞,与世隔绝。没有仙丹相助,必得千年才成正果。

我深信自己能耐得千年。

第500年的时候,虎仙来看我。他拿出一粒仙丹,说:如果你愿意成仙后与我为妾,我可以让你少修行500年,你可以即刻成仙。我拒绝了。

第800年的时候,虎仙又来看我。他拿出一仙丹说:如果你愿意成仙后与我为妻,我让你现在就成仙。我拒绝了。

1000年的时候,虎仙又来看我。他取出一仙丹说:服下这颗仙丹吧,你可以马上成仙,我放你下世间。我欣喜,服了。立刻,我成了一女子,白衣飘飘。是我想要的模样。然而,这时虎仙哈哈大笑:我的小白狐啊,你可知,你服下的是什么吗?那是对你的惩罚。你再也不能成仙,你已成妖。并且,如果你不能获取那个男人的心,你便只能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奴仆。要不然,你便会失去千年修行,成为一只普通的狐。

我去了凡间。

柳郎,如何才能让我靠近你,我千年的等待,只为了成为你的妻,报你放生的恩。

这一世,你是一位书生,在那个孤单的草屋点灯夜读。

那一夜,风狂雨骤,为了和你相遇,我的一袭白衣单薄,湿透。我昏倒在你的门口。我知道,是你抱我进的屋。你的体温让我柔情化作水。睁开眼时,你问我来由,我只是不说话。柳郎,我的眼睛正在告诉你一切,你可知?你笑着看我,摇头。喂我喝下姜汤。我的泪在那一刻滑落。我下地,站立,伸展我的双臂,在你的小屋,为你舞动。你的双眼茫然。是否忆起千年前你放生我的那一刻。

柳郎,知道我的幸福吗?从那天开始,我为你洗衣,为你做饭。我还砍柴卖些铜钱,贴补你进京赶考的路费。那些日子清苦而甜蜜。你笑着叫我白儿妹妹。你说:白儿,等我,我要考个状元回来给你。到时候,请你嫁给我,做我的妻。那句承诺让我流泪不止。舞起白袖,在那间小小的茅屋,为你。你笑,摇头:难道你的舞就是你的语言?

春天的时候,你进京赶考了。一直等待,只是呆在你的小屋。因为你说过,会回来接我。为了你的誓言,我为你种下了祝福,你的考试一定会很顺利,因为,我是妖,白色的狐妖。我在等待,金榜题名的那天,是我终身幸福的那一天。因为,你会来接我,从此,我会为你舞一辈子。

金标题名的那天,我的心脏同你一起跳动欢喜。虽然我早已知道这个结局。然而所不能预见的是,就在那天,你被指婚公主,即日成婚。

你无法抗拒。因为你确实并无妻室。你无法抗拒,因为你只是一介书生。你无法抗拒,因为,公主的容颜,令你动容。这是否就是千百年来,人类都一直无法抗拒的事实。

我的心开始流血。

徘徊在你的官砥外,看着院内灯火通明,乐声喜庆。看着你扶你的新娘下轿,拜了天地……我徘徊在你的官砥外,看着那间房内,你笑对着你的新娘。柳郎,此时,你的心内还有我吗?你的白儿。你知我修行千年,不只为了报那放生恩,也为了深爱。妈妈说得没错,我们狐狸只为自己的最爱而舞。你知我修行千年,所谓何来吗?

轻轻哼唱起那支歌。这是我第一次放声。我希望你能听到,你能看到我。即便不再有希望,我在你的窗外起舞。

月凉如水。我的泪如雨。舞动我的白衣袖,在月光下,如梦如幻,如这千年的岁月。柳郎,这是我最后的一支舞,从此之后,我便只是一尾狐,不再有人形。从此之后,你便不再有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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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对吗?
2007-11-18 18:45:44   此文章已经被查看25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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