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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
看着她在MSN上上了下，下了上。很久没有问候。
我打了个笑脸符。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是很排斥这个笑脸符的。就像以前，人家对我说，很少看到你笑，亦看不到过份的愤怒。孤僻的平静。
后来，我总是笑。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
最近还好吗？她总是这样问。
还行。我也总是这样回答。
你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许是吧。突然有一种敷衍的意味了。很多事情，很多时间，突的过去了，你无从在一瞬间表达完，只好用还行，许是吧，这样含糊的词回应。
你还好吗？
我失恋了。并加生病。
我们失谈已久，无从知晓她的感情走向。她是这样忠于自己爱情感受的人。
她说没有爱情创新，到了是该分手的时刻了，生病与失恋无关。后面加了一个笑脸符。
我并没有太多的诧异。我对她说，我想我不用对你说开心一点这样的词。这件事应该在我们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她说是，多年前亦想得到今天。
原因在于他的父母对她颇有微词。
且不论这理由对爱情来说是真是假，是重要不重要。现在既然被提出，就显得无所谓是不是借口了。他没有勇气说分手，甚至于不敢看她的眼睛。还想等出国后，写封EMIAL说声对不起，希望有机会在回国之后再作解释。一个借口对女人的伤害已够，何必再给一个女人判次刑？这样的自知知明是有的。她替他说出了他不敢说的东西。长舒一口气的却是他。男人有时候也很可怜，百转千回，同样迷失。
这应该也在我们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并且意料之中。我说，不怪他，更不怪他父母。他的父母自有他父母的道理。当然，你也无过错。生活总是这样，让人不断地遭遇又不断地分离。好像被捉弄，又好像合情合理，分不出个孰是孰非。这是我们的冷静，来不及头晕目眩，已经断然抽身。都是这样倔强、寂寞而又害怕伤害的人。
她看起来，并未伤心欲绝。我想我是不用安慰她，也无法安慰她。事实上，从她开口说我失恋了这几个字的时候，并不打算安慰她。经历过的女子，如今做到一份人淡如菊，闲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不惊讶、不羞怒，是自然的，应该的。
有些爱情，是用来放弃的；就如有些人，是为了相聚后再别离的。
她的朋友为此为她忿忿不平。头发为他而留，电话为他而开，悉心照料他，亲人般生活在一起。即使他在国外的日子，能在网上看到他，电话里听到他，依然满足，知道这个人一直在。如今只是一句，父母不同意。却全盘否定。只是聪明如她，只字不提这些。亦不再追问。宁愿相信他依然爱她。相信这只是一个男人在面对现实生活时的身不由已。我想恨一个人总比爱一个来得困难。你要将来的回忆里全部是他的欺骗与谎言，又是何等的惨淡。这个时候，统统将他的不是从脑海中抹去，该是不错的选择。
她说他唯一亏欠的是曾经许诺给她娶她。但是她依然释然。
我说，你做得正确。理智又明快。
只有对爱不懂事的人，才会拿一个诺言逼得彼此走投无路，筋疲力尽，两败俱伤。连最后的一点温情都不再。
这个时候说亏欠，已毫无意义。
我说，也许他许诺的那一刻是真的，只是这个诺言没经得起时间的飞短流长。
他说，可不可以给他时间。等到他去破坏自己。让他变得与她的一样支离破碎。让他再来实现这个诺言。可是，聪明的，你告诉我，要怎样的破坏，才能足够的圆满与完整？这个诺言说到底，爱的还是自己，想要的是一份门当户对，可，既是这样，当初，为什么又那么不顾一切地说不在乎过去的种种，满腹心酸地柔情百倍地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事埋在你心里，受委屈了。这许是天涯的尽头了，却不料，事隔多年之后，又想起爱情的贞洁牌坊了。何必爱得如此不彻底。
我说，你同样不必揣测第二次诺言的真伪，更不必期待它。现在相信了便是。我相信你，但并不期待。怎么样？不哭亦不闹，只是看着你。
她说，同意我的说法。她相信他。她相信他爱她。我也相信。我也相信这个诺言的真实。在它说出口的时候，是有爱的。以至于它的实现与否，变得无关紧要。
这一份相信，便已足够。已经经得起天长地久。
她的朋友依然觉得可惜。她亦不觉得。
他还曾世俗地提出来，再见亦是朋友吧。
不必了吧。
还想怎么样？还想让她看着他谈情说爱，生儿育女，笑若桃花般应对？我想是做不到坦然自若的，那又何必自欺欺人？
那就如你所愿，我来替你说再见吧！再见！
流下眼泪来。气的时候，未曾哭，累的时候，也未曾哭。这分明是委屈了。一边委屈地掉眼泪，一边不停地对自己说再见。再见，我的爱人。决定了。这是诀别了。哭过了，便一直笑对。这样深刻的离别。曾经矛盾时，回头四顾，如今，下得心来，抬头间，已是开到荼糜花事了，这个人已经不在了。刹那间，浮光掠影，恍若隔世。
想起张晓娴的话：纵然失败，请微笑道谢，鞠躬离场，把最后一点尊严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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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24 14:54: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