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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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回 姐妹同行

    生命的神奇与精彩和宇宙的广袤与浩瀚，大概算得上这世间最大的奇迹吧。一个人，一个个体的生命，尽管是那样弱小，却又承载和连接着许许多多的人、事、物、境。一个人，在独立个体意义上，只属于自己；在生物繁衍传承意义上，连接着父母、家族；在社会存在形式意义上，是国家、民族的构成分子；在生命种类形式上，则是人类的基本个体。

    在费孝通先生的《生育制度》一书里，我感受到一种原本还未触及的观点，大致是说，生育在个体生命的角度来看，完全是一件损己利人的事。这个观点或许可以部分地解释当下个体生命的觉醒程度越来越高，能够感受和觉知到压力也越来越大的情况下，生育的意愿和出生率持续走低的一部分原因吧。也或可看出，做父母的人们，尤其是做负责任的父母的人们，实在是一群有责任感、甘于奉献、无私无我、社会化程度较高的一群人。

    这在我们姐妹的父母身上也是很确切地有所体现的。在我考取和姐姐同一所大学之后，那年九月开学时，爸爸妈妈与我一同来到我们姐妹即将继续同行一段的这所大学。入学报到时，那里有张桌子，接待的老师说需要在一张表格上签到。我因为上学多年，但不爱动笔，字写得极差，便下意识的说：“妈妈，我的字太差，妈妈可以帮我签吗？”又问接待老师是否可以是家长签字，接待的老师说是可以家长签的。母亲签字时，那老师还对母亲说，您的字写的真好！母亲微微笑了一下。或许，这小小细节里，只有我能感受到母亲的感受有怎样的复杂吧。母亲好学上进、热爱生活，她原本对人生有着多少美好的设想和远大的追求啊！但，她在社会力量的熏陶和推动下，走进婚姻，成为了我和姐姐的母亲。为了对我们姐妹负起责任，我的母亲从姐姐出生起，便一天也没有再独立为自己而生活过了。姐姐和我两姐妹的衣食、住、行、用、教育、陪伴等事务占满了她的全部身心精力！我的父亲也全情投入地参与到对我们姐妹的教育和陪伴中，但父亲更多地保留着一种随性和家族基因里豁达乐观的天性，在养育过程中虽然付出很多，但不觉苦累，也能相对母亲更为洒脱的保留自己的精力、体力，照顾自己的心情，拥有一种持续的心理平衡。因此，当我们姐妹陆续上了高中时，母亲身体因为压抑、劳累、委屈，变得更加虚弱了，而父亲在我刚上高中时还一如少年模样。

    然而，到了我上大学时，父母和我们姐妹在大学校园里第一次留下了一张生活合影照片，那差不多应该是我们家在日常生活场景中的第一张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生活场景照片是相对于照相馆和公园景点照相点的照片而言的）。照片里，爸爸和妈妈都是骨瘦如柴、瘦骨嶙峋的样子。衣服似乎是宽宽松松的套在他们的骨架上。看着让人好是心疼啊！我心里能够感受得到，那是我们姐妹吸干熬干了的父母的身躯啊！今天，我们姐妹都被父母托举到了大学校园，这是爸爸妈妈的辛劳付出和心血凝聚啊！这背后还有姨姨舅舅种种的生活救助，以及姑姑叔叔们的日常照顾。我们姐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把父母的倾力爱护深藏在心底。我和姐姐都无言地践行着一句话：“以后再难再苦，不能再向父母索取，要尽己之力回报父母亲人们！”尽管，我们姐妹从小享受着父母的尽心陪伴，深感心满意足，物质条件再怎么差，我们也不曾有半句抱怨，也从未向父母提出过要什么东西的要求。但，当我们成为大学生，我们更加清晰的确知，父母已经倾尽了全力托举我们了。从此，所有的风浪挑战，尽管冲着我们来吧，父母的余生换我们来守护，我们的人生由我们来写就吧！

    由此也可以看出，父母通过尽父母之责，尽心陪伴，也传承给予了我们姐妹这种社会责任感，让我们有勇气、有信心，成长自己，并担起以后抚育孩子们的担子，努力去做一名无私无我的人生中的勇士！

    不知道别人考上大学以后，开学前的暑假是怎样度过的。听先生说，他似乎是去一些高中同学家玩的。我的姐姐考上大学那一年暑假，是踏踏实实在田地里干农活的。我不知道姐姐心里怎么想，或许是，她知道在田地里帮父母干农活的机会终是不多了。她希望自己能最后一次尽心尽力地帮父母在田地里劳作，仿佛希望把父母的辛劳一下子替过来一样，大概她也非常希望通过自己多干一些，让父母能轻松一些吧！到我考上大学时，因为姐姐妹妹都考上大学的情况，在那邻里各村还是很少见的。于是，便有亲戚们邀请我们去小住，顺带辅导孩子们的学习。

    姐姐在初上大学时，就没有跟家里提起生活费补给的事了。对于贫苦家庭而言，也没有想起来生活花费的问题，毕竟家里也没有钱。后来跟姐姐交流我才知道，姐姐是靠着少吃少用，加上学校补贴以及考得奖学金度日的。因此，从我一入学，我也就要开始算“账”了。我的生活用度怎么办？我们姐妹的生活费有怎样的来源可能呢？我们姐妹的生命之舟在大学里开始了一段同行之路！成长中汲取的爱是驱动力，信心是风帆，满载着的是责任的重担！

梦琳于北京朝阳

2023年7月26日星期三

农历癸卯年六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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