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学术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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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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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学术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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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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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回学术转折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教学有次第，学习有契机。在修学成长之路上，依着大学的八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则学生时代格物致知为要；依着胎养虚、幼养性、童养正、少养志、中养德、老养福的六养，则学生时代以养正养志为要。论格物则是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物含妙理总堪寻”，这句大学时候一位夏姓老师在对物理学学科命名由来的讲授时所引典之句，甚是印心。这句话很好地解释和表达了我对诸多基础学科之中物理学的偏爱的缘由。在生命来到这个世间之初，自然环境、世间万物就是生命存在的条件，围绕和呈现在每个生命周围和面前。由此，探索世界，感受世界，逐渐学习了解人和自然的关系，便是生命存在、发展，以及成长，甚至享受的本能。这种合于本能的追求，即是格物，即是修学，即是求教，即是参悟。这其中所谓格物是问天地，所谓修学是问生活，所谓求教是问师长，所谓参悟是问自心。学识深浅，学养厚薄，无非是人生这些问的多与少。

作为童年时候在天地自然中长大的孩子，很是相信、亲昵、喜欢大自然这个妈妈。于是，在自然中观察、听闻、奔跑、劳作的过程中，我们对物理学涉及的力、热、光、电、声、磁等种种自然现象颇有兴趣，喜欢在其中玩味、感受。在田地劳作、家务劳动中，各种工具对力的运用方式的丰富，为我们头脑的理性思考储备了种种体验。没有空调、暖气、手机以及任何电器的童年生活体验，让我们对自然之声、光、热等现象，有着更充分细腻的感受。夏天的炙烤中捡麦穗，冬天的冰雪中赏冰棱。春花种种，春水满溢，春天在那希望的田野上；夏蝉鸣叫，蛙声一片，夏天在那童年的池塘边；秋月高洁，金桂飘香，秋天在那皎洁的月光里；冬雪皑皑，寒风扑面，冬天在那温暖的炉火旁。在幸福美好的童年里，大自然是那样丰富、博大、慷慨、温情，所有关于力、热、光、电、声、磁的种种奇妙，就在那里，像魔法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表演。我爱好物理学，不是喜欢那些冰冷抽象的数字和定理公式，而是喜欢运用物理学语言描述出来的种种物理现象的场景。由这种对现象场景的好奇，对万物的格化，从而自然生出致于内在所知，探究底层本质规律的兴趣。对于当时的一名理科生，中学主要学习的只有语数外理化生几门。而且，当年的高考更是三加二，只考语数外理化五门。其他诸如生物、地理、历史、政治等科目，只有涉猎和自修的缘分。这其中，物理学因为更近于格物致知，当然便是专业兴趣的第一选择。

在格物致知的基础上，再向上成长便开始感受到养正养志的重要了。于是，大学时的职业方向是老师。“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虽然，既喜爱学习，也要求自己境界高远，胸怀广阔，慈悲清净。然而，毕竟尘世历练尚多不足，难免好高骛远，心浮气躁，不堪重任。这一点从字迹的不端正、不俊秀、不遒劲，可以见得清楚。当时，格物致知便是物理学，养正养志便是教育学，这也是会成就后面高级中学物理教师的当初之选，肇始之因。

我们与自然的关系是第一步，与社会的关系是第二步。第一步的相关学科，统称自然科学，第二步的相关学科，统称社会科学。与之相应，另外的第三步，便是与自己的关系，其相关学科统称人文科学。尽管，从科学视角的分类，可以把目前的科学，粗略分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但我们可能了解科学是依赖感官以及实验工具对感官的扩展和延伸，而建立起来的知识体系。科学研究的对象是广袤无边，具有无限性的，但感官却是有限的。无论怎样利用有形工具对感官进行改造、扩展、延伸，终究无法突破其本身的物质性依赖所蕴含了的有限性。

当我们对感官依赖开始有觉知的时候，也是我们碰触到边界，感受到感官所知的世界的狭隘的时候，同时也是我们可能有所突破的时候。如何才能突破呢？那就是在感官的探知基础上，加上心的观照能力。比如做事情，例如搞卫生。我们搞卫生用的是手，手所到之处，仿佛有光，把需要转变的地方做出转化，比如由乱和脏，转化变换为齐和净。这就像从阴到阳，给环境注入了能量。再比如叠被子，如果只是把被子卷起来，被子看起来是虚弱无力的。如果我们把心力融入被子里里外外的每一寸，带着爱与心力抚平被子的每一寸里的每一条褶皱，如熨斗一般熨过整条被子的话，那么，我们折出来的被子就会方方整整、有棱有角，看起来很有精神很有力量。也或许正因为心力可以显化于外，才让我们看到兵哥哥们的内务很舒爽，看到解放军的身影很安心吧。与做事用手相应的是，跟人交流则多是用口。我们有没有可能把每个人当做要叠的被子一样，看见和关照他的心灵，了解他过往至今里里外外的每一处创伤和每一点感受呢？如果我们的口，如同那叠被子的手，带着温暖、关怀、理解、体谅、包容、支持的心力，与对方去交谈，那不就是爱，就是帮助人，就是教育影响和成就人吗？再往深里进一步，我们和自己交流相处是用什么呢？是不是得用心呢？我们只能用心才能感受自己的六触，关照自己的五体六根。我们是不是也对自己有百分之百的用心呢？如果我们觉察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渴求与当下的状态，用心回应每一寸肌肤、内脏、表里的神经信号，关照它，呵护它，给它所需的恰如其分的回应，无过也无不及。那么，相信我们的生命，会因与自己的和解，而开启无限的生命宝藏，活出一个无比幸福灿烂的人生。

刚才提到的手口心，也许可以试着对应身口意。不是有身手一词吗！身手便是一个人向自然向外界向环境作用的本领。与之相应，也有心意这个常用词吧！心意便是一个人对生命的用心和关照。而口作为桥梁，一边是身手的辅助，另一边又是心意的表达。

当我在学术道路上前行时，我便自然而然地从人与自然关系的探索兴趣，转而到了人与社会关系的探察兴趣，进而又到了人与自我关系的探求兴趣。这也分别对应了从自然科学的物理学，到社会科学的教育学，又到人文科学中的哲学。这三门专业，如果单从社会职业需求的角度看，简直叫做风马牛不相及。但对于我的学术之路，却又是如此自然而然。在初涉哲学领域时，我是怀有对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旧情的，所以，当时对研究当代自然科学中的前沿科学理论所蕴含的哲学思考，以及如何推动科学教育的改革，是颇有兴趣的。不过，如今回望，导师的指导还是颇有见地。对于哲学研究而言，看根本看起源或许还是更有收获。因此，当年的我们得以放下对复杂性科学、量子纠缠等的迷恋，回到科学的本质和起源，从而对科学的有限性有了初步的探究和认识。这或许也是我们得以相信直觉写出齐家篇之人生规划蓝图的缘起与契机吧！

梦琳于上海长宁

2023年10月25日星期三

农历癸卯年九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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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生而知之：https://bbs.hlgnet.com/info/u1_35192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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